第145章 侍奉

“圣上有令,平广王监守自盗,私藏朝贡,其罪可诛,朕感念王府卫国有功,特免其死罪,流放江州,若无诏令,永世不得入宫。”

同日,前皇后敛棺葬于皇陵,东宫太子韩雨泽留皇陵亲自守灵,宫中罢黜流放平广王的诏书一下,便有暗人去皇陵传讯。

韩雨泽一身白色孝衣,斥道:“快说。”

宫人跪在地上:“昨夜平广王方入宫,便让国师大人收押入狱,方才宫里来消息说,平广王被抄了家,革职流放。”

韩雨泽眸色渐深,急切地问:“理由是什么?”

“朝贡物资被劫,平广王看守失责秘而不宣,是以,便连夜拿下了平广王,今日一早,菱姬郡主入宫为父请命,却突逢王府天灾大火,秦将军领命救火,却查到失窃的朝贡物资被藏匿在了平广王府后院,大理寺断定是平广王爷监守自盗,贪赃枉法,是以国师大人下旨发落了平广王府。”

太子府的暗探才刚得到平广王回京的消息,还未来得及有所谋划,便让谢铭月先发制人夺了先机。

韩雨泽暗暗咬牙:“她动作可真快。”

太子身侧,太子妃谢氏,同样一身白色孝衣,从灵台下走过来。

“谢铭月怕是要先下手为强。”谢扶辰沉吟片刻,“殿下,有谢铭月从中作梗,这摄政的圣旨恐怕难以公之于众。”

韩雨泽愤然握拳,狠狠一拳打在案桌上:“本宫凤家的天下,怎容得她只手遮天。”

“殿下,不可大意,我们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韩雨泽冷冷嗤笑,眼中喧嚣的怒火难以平息,“从大司马府到苏国舅府,她一步一步折去本宫的左膀右臂,如今本宫大势已去,空有太子之衔,连平广王也受制于她,让本宫举步维艰,她既已逼得本宫走投无路,那便只能孤注一掷。”

谢扶辰自知劝不住,思量良久:“殿下,臣妾只有一言,与其要那摄政的圣旨,不如,”微微停顿,她在韩雨泽耳边低语,道,“不如铲除异己,斩草除根。”

天缓缓沉下,冰雪欲来,风卷云层,蠢蠢欲动着,这朝政又将动荡了。

晋王府内,正在用午饭,倒是格外闲适平静。

“王爷,”凌粟进屋,掸了掸肩上的冰凌,说,“王爷,皇陵有动作了。”

王启同手中的银箸一顿,片刻,夹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到碟子里,慢条斯理地品尝:“太子皇兄果然沉不住气了。”

凌粟请示:“那我们如何?”

王启同笑笑:“自然是好好看戏。”

这看戏的,除了晋王府,还有周王府和敏王府,大家皆是心知肚明,风雪欲来,这东宫的太阳,快要落了。

星月殿,安远将军赵框来访,挥退了殿外的宫人,只留了小悦侍奉。

赵框将剑搁在桌上,坐在谢铭月对面:“我翻遍了平广王府,也没有找到摄政诏书,靳炳蔚许是早有防备,将这摄政诏书藏到了他处。”

外头天寒,谢铭月给他斟了一杯热茶:“找不到也无碍,我意不在那一旨诏书。”

引蛇出洞,她意在韩雨泽。

赵框有所顾忌,拧着眉宇不大放心:“铭月,我担心韩雨泽会孤注一掷对你不利。”

“我便是要他狗急了跳墙。”她扣了扣茶盖,动作一顿,放下杯子,“赵框,你可还记得外祖父说过,太子暗里养了一批死士,各个以一敌百,堪比一支精锐的兵马。”

卫平侯在世时,因为功高盖主,对天家之人不得不防,也是机缘巧合才得知,太子私自豢养死士,此举,如若坐实,在天家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