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做事各抒己见,不敢漏掉:“一个时候前,宫里来传诏书,道附属国朝贡,物质已送至凉首都外,特令王爷前往押解。”
一个时候前……
不早不晚,竟如许偶合,精准得像早有预谋。
“是何人来传的旨?”韩雨泽问道。
“是星月殿里那位国师大人的侍女,唤作小悦。”
韩雨泽顿时面如死灰,难怪,难怪永延殿大乱,却不见平广王进宫,本来早便被调虎离山。
韩雨泽落下车帘,怒极,嘲笑:“本宫又晚了她一步。”
漫天飞雪,哗闹不止,狂风卷起马车上的珠帘晃悠,人影竟有些鬼怪,谢扶辰从座榻上起家,屈膝跪下,道:“殿下恕罪,是臣妾失察,方使得殿下步步为错。”
谢扶辰敛去眸中忙乱,低头,唇角溢出一丝冷谩,呵,帝王燕,那但是是她谢铭月不要的东西。
次日,平广王赴凉首都外押解朝贡物质的信息便不胫而走。
雪覆殿前路,零星的杏花瓣落在皑皑素白里,花开不败,一盏风存,将这星月殿坠点得极是好看,这一处,是凉都非常美的冬日风物。
小悦将厨房刚刚炖好的鱼汤端上来,给谢铭月盛了一小碗,说到昨日之事,她尚有难懂的疑虑。
“主子,深宵那会儿,凤旭便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何处有命拟旨,送去平广王的那诏书是天子甚么时候下的?”
难不行主子未卜先知,事先便讨要了诏书?也不对啊,天子老头怎么会这般听话。
谢铭月摇摇头,汤匙碰着瓷碗轻响,她道:“那诏书不是天子下的。”
小悦疑虑更甚了:“那是?”
这大凉宫,除了帝君,谁还敢枉顾君主?这般只手遮天。
谢铭月道:“是我。”
小悦:“……”枉顾君主,只手遮天,素来即是自家主子的样式,因此,这是假传诏书?小悦心悦诚服。
只是,这诏书如何能做得了假,连平广王这个老狐狸都信了,那诏书上的盖章势必是真,小悦另有一点不明:“这帝君盖章的玉玺是从何而来?”
“上官修昊给的。”
提及上官修昊,谢铭月笑意更满,胃口极好,又舀了一小碗鱼汤。
小悦:“……”给的?不是偷的吧?
这汪世子,也是个轻举妄动的性质,好在听主子的话,等闲管教,叫他往东,也断不会往西,这般想来,小悦只觉得主子能耐真大,管的常山世子服帖服帖的。
谢铭月放下汤匙:“上官修昊呢?”
昨日夜里‘苏家起事’,折腾到了后半夜,上官修昊不肯回王府,便宿在了星月殿的偏殿里,本就离天亮还不到两个时候,还早早来谢铭月寝殿外,说偏殿冷,要进谢铭月的房子,她换了个衣裳,便没见着他了。
小悦回:“刚刚钦南王爷来过,亲身来将汪世子寻去了,汪世子走前说,他去去便回,回来要同主子你一起煮茶。”
想来,是钦南王府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