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比之国舅爷,苏家这位三小姐倒神采莫测得许多,“周王殿下这是何意?要拿我父女二人,可有圣命?又所为什么由?总该给我们父女一个清汪吧。”
清汪?那便让这对父女死个清汪。
凤殷荀摆摆手,让御林军临时停下,直言冷道:“父皇饮药中毒,本王受命缉捕下毒之人。”
杨勇惊:“陛下怎么会中毒?”陛下的膳食汤药,都是经了宫人试吃,如果要下毒,除非只手遮天。
杨勇心道,不好!
凤殷荀的眼,已经盯住了苏国舅手里的绢帛,阴阴一笑:“这便要问国舅爷了。”视线灼热,咄咄逼视,“逆贼兵变,下毒弑君!苏国舅,您好大的胆量,竟敢在陛下的药里面下毒。”
这祸水,断然引到了国舅府。
苏国舅拍案叫冤:“休得胡言!无凭无据之辞,老汉岂容你口不择言!这般歪曲我国舅府一片衷心。”
凤殷荀讽刺:“无凭无据?国舅爷,你手里的,不即是证据。”
苏国舅顿时心慌意乱,手里拽着的那绢帛,如烫手山芋般,不知何处。
凤殷荀只道:“拿下!”
半夜方过了一刻,星月殿外,烛火亮堂,宛如果如昼。
馨香入殿来,侯在门口,并未上前:“主子,司药房的鱼儿已中计,万事俱备。”
谢铭月偎着上官修昊,怀里抱着个暖炉,精力头甚好,不知刚刚与上官修昊聊了甚么,笑意尚未褪下。
上官修昊似是不满被叨扰,陡然道:“时候到了,该去敲帝王钟了。”
常山世子爷,这是要坐实司药房里那苏家父女弑君的罪啊。
馨香便问:“几声音?”
一声,帝君重症,二声帝后薨,三声,帝王殁。
上官修昊看向怀里的佳。
她道:“一声。”帝王殁,改朝换代,尚不是时候,起码,得让着帝君死于东宫储君之后,得让凤旭苟延残喘瞧一瞧,他的储君,他的宝座,他的江山,全部毁于一旦。
这时,小桃来道:“世子爷,恭皇毒发,重病不醒。”
上官修昊捧着谢铭月的脸,轻轻地蹭了蹭,道:“都听铭月的。”交托小桃,“留一口吻便好。”
这毒是喂了,是死,或是活,国师大人一句话。
小桃清汪:“是。”
馨香也会心:“属下让人去敲帝王钟。”
斯须工夫,奉天殿外,钟声雷动。
“咚——”
钟响,发人深省,久久不散,一声音,是帝君重症,钟声音彻凉宫,这宫里,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