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在她的记忆力看到自己,就是天内理子被送走之前了。

她手里提着拖把和水桶,忽然对着前面的黑影喊道:“喂——你们在做什么?”声音还没落,拖把已经打了过去,正在做违法勾当的家伙自然是惊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上课时间怎么会有学生在这周围乱转,不过还是得尽快解决。

躲开扫把,这给了被袭击的人一点空隙,见义勇为的小姑娘惊恐地发现这是个大佬,居然抽走了她的扫帚跟歹徒开始进行搏击,眼看着自己才是那个添麻烦的,羽仁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旁边开始给保卫科打电话。

但是学校的保安显然是没有这位大佬的队友快,藏在旁边的立柱后面,羽仁瞪大了眼睛,她认识这个家伙——是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夏油”

理所当然的,此刻的夏油杰依旧是带着一层光晕的。他笑了出来,伸手想要摸一下这个他完全没法接触的人,这个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却还有闲心见义勇为的家伙,手伸出去,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俩人三下五除二的处理了袭击者,少年夏油杰的视线从立柱后面的羽仁身上划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然后迅速带着被袭击的女人离开了。

“哎”这里也成了他的遗憾,如果再看一眼就好了,好好看看这个时候的,可怜的绛,叫她还没落到泥潭里之前带走她。

随后,保卫科的人过来了,看着地上已经被打晕的家伙,听说学校小礼堂刚才也起了骚乱,只能问完唯一的目击证人之后,头疼的表示:“好的,羽仁同学,我们知道了。那你快回去上课吧,其他事情我们来处理。”

拿着折断的拖把和早就撒了水的水桶,她放好东西回到了教室。从后门悄悄地进去,老师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有几个女生发出看着她露出笑容,不过很有礼貌的没在课上说话。

只是下课后就没什么礼貌了,几个女生围了过来:“羽仁,音乐教室打扫干净了吗?”

“是的,打扫干净了。”

“下次要长点记性,别再丢三落四,还得麻烦我们为了你的破事儿替你请假什么的,很麻烦的知道吗?”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她的头,脑袋被戳的歪了好几次,她也不敢吭声,只默默地点头。

没劲,几个女生撇了撇嘴就离开了。

所以,她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被欺负了,她想要继续留在学校里,就不敢和这些权贵家的孩子闹别扭。即使上课时间,也要按照她们的吩咐去“打扫卫生”。

这样的时光似乎没有尽头,在国中二年级下半学期,她搬了家,搬到了一个很便宜的,只有半扇窗户的半地下室的小房子。

像是老鼠一样生活着,高中的压力越发的大,即使为了省钱,妙子早就从医院挪到了价格更加便宜的疗养院,但是起码两天一次,需要给妙子清理身体,翻身,按摩,活动身体。还要抽空去打工来喂饱自己,存款越来越少,高二开始都经常欠费了,她甚至不得不开始旷课,学校那边倒是没说什么,挂着虚假的笑容:“羽仁同学的情况我们都了解,没关系的,生活要紧。学校这边不会开除你的,你放心吧。”

因为学费都收了,也不指望她考上什么大学提高升学率,所以干脆不管了,保底就是高中毕业证书,仅此而已。

到她高三的夏季,妙子的身体不太好了,第一次出现了肾病的征兆,疗养院是治不了了,只能到医院去。疗养院那边的人凑了凑,给她凑了一部分医药费,但是并不够。

她在医院的卫生间里哭,哭够了,独自前往了银座的歌舞伎町。

曾经多少都见识过一些的小动作,开始逐渐在她的身上出现,她能够眼都不眨的交了姐姐的医药费,把之前疗养院的大家凑出来的钱还给他们,然后治好病,又送回了更有感情的疗养院。

她离开了黑暗的小地下室,搬到了现在的房子。

被她厌恶着的,代表着出卖自己的“画皮”逐渐成为了她,曾经那个被生活压着,总是面无表情或者愁眉苦脸的羽仁绛逐渐的消失了。

然后夏油杰看到了冥冥,她处理完咒灵之后,径直走向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甚至手里还提着她的高跟鞋的羽仁,上下打量了羽仁一下,问:“你也看得到吧?”

羽仁点了点头:“是的,一直看得到。”

冥冥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羽仁:“那就从现在这里辞职吧,来我们这行赚的更多。”

接过名片之后,冥冥点了下头就回去跟她的监督说话去了,而羽仁拿着那张名片,隔天回到东京才忐忑的打过去了电话。她那样的紧张,看着她的过去,夏油杰都记不清她都多久没这样情绪外露过了,早就变成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模样了——毕竟再差也差不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