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打在自己脸上的不是扇子。
而是燃烧正红的铁棒。
那打在脸上是火辣辣地疼。
花猫连续被打的连续退后五六步。
南城彪爷赶紧起身撕扯住了还在后退的花猫的衣领。
花猫终于站稳,忽然感觉鼻子处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往下流。
用手一摸,居然是鼻血。
这一下刺激到了不开眼的花猫。
当即撸起袖子,握紧了双拳就要向三公子赢天那边冲去。
“嗯?”
南城彪爷赶紧用扇子挡住了毫无眼力的愚蠢花猫。
花猫见彪爷不让他动手。
便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三公子赢天。
南城彪爷倒也是也场面人。
赶紧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公子是谁家的少爷啊?”
三公子赢天看都不看这个什么南城彪爷。
自己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
端着轻轻抿了一口,看向窗外的行人淡然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配打听本公子的家事?
自己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
再跟本公子说话。”
“……”
周遭的食客们一下就炸锅了,纷纷捂着嘴窃窃私语:
“这少年胆子可真大啊。
居然敢惹南城彪爷?”
“咱们彪爷那可是杀过人的!”
“就是官府的人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
他可真够不开眼的!”
“居然敢跟彪爷这么说话。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看他穿的多华贵。
一看就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可有钱怎么了?
人家彪爷是有钱又势。
谁怕谁啊!”
“……”
花猫这边一听那个白袍少年居然敢骂自己的主子。
当即对着南城彪爷表忠心:
“彪爷。
这小子可真够不要命的。
您让小的去弄死他!
出了人命兄弟我自己挡着!”
肖建彪当即喝令道:
“住嘴!”
“……”
花猫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
继续发狠的瞪着悠然喝酒跟没事人一样的三公子赢天。
那个得了三公子赢天好处的店小二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见三公子赢天没事找事。
赶紧走到了三公子赢天和肖建彪的中间。
对着南城彪爷点头哈腰赔笑道:
“彪爷。
这都是误会。
那位公子乃是个好人。
您看您高抬贵手……”
“你给我让开!”
南城彪爷眯着眼睛一威胁。
店小二瞬间没了胆气。
赶紧退到了一旁,酒肆掌柜齐胖子掐住店小二的胳膊小声骂道:
“你找死啊?
还嫌咱们这里不够乱啊?”
肖建彪能混到地方恶霸,确实有些手段和眼界。
三公子赢天当众那么骂他。
他居然还不还嘴,继续拱手赔笑试探道:
“这么说这个张三。
你是要管上一管了?”
三公子赢天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个世界人有些人却是无聊。
当即侧过头,用一只眼睛看向肖建彪、花猫、能看到的人:
“本公子在这里吃饭。
不管你们这些人的屁事。
若是再敢打扰本公子的清静。
本公子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看?
你、你们还敢看本公子?
信不信本公子现在挖了你们的眼睛?
嗯?”
三公子赢天半边脸随即凶相毕露。
就那一个眼睛爆发出无限的杀气。
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直视的威压。
那一股威压霸道而威风凛凛。
来自于三公子赢天那天生的王者之姿、王霸之气。
莫说是这些市井小民。
就是一国大臣见了,也是摧眉折腰,浑身震颤。
百战老将见了也要低头皱眉,不敢轻慢。
更别提这些不开眼的地头蛇了。
那一股威压之气,如无数把利剑在整个酒肆内不停飞来飞去。
凡是此刻直视三公子赢天者。
无不感觉到有一种窒息被杀的恐惧之感。
所有人包括所谓的南城彪爷、花猫哪里见过仅仅一个眼神就如此霸道威严之人?
诚惶诚恐之下,纷纷自卑、惭愧、害怕地低下了头。
没有给人再敢三公子赢天。
“快点滚!
不要搅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
此刻所有人都一声不吭,没有一个人再敢窃窃私语。
那三公子嬴天真龙露本相,那些被震慑住的人池塘里的王八一样。
看到了苍穹上有一条三瞳苍龙翱翔于天地之间。
莫说比较,就是去仰望都是对三公子赢天这一条三瞳苍龙的玷污。
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跟整个酒肆内的时间凝滞了一般。
算得上是场面人的南城彪爷最先从无形威压中醒来。
当然是不敢看三公子赢天。
而是走到了酒肆门口。
他气愤地盯着躺在三公子赢天附近大口喘气流鼻血的张三那叫一个恨啊!
自己再打在白马津有那么一号了以后,何曾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辱。
他之前只当是三公子赢天乃是哪家的富家公子。
结果没想到人家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吓得动都不敢动。
自觉在三公子赢天面前折了面子的南城彪爷。
决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张三身上。
对着手下花猫命令道:
“把这个不开眼的张三抓到外面教训!
气死老子了!”
肖建彪自始至终对三公子赢天没有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甚至都不敢嘲讽、阴阳怪气。
他明白三公子赢天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己也就是个地头蛇,而三公子赢天乃是深不可测、看到尽头的苍穹。
惹不起三公子赢天,还惹不起张三这个臭赶车的?
花猫虽然不开眼,是个愚蠢的人。
但也不傻。
见自己的主子都不敢对三公子赢天再看一眼说一句狠话。
自己自然是没必要去找那个麻烦。
之前如何嚣张,现在如何怯懦,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了三公子赢天旁边。
躬着腰点着头谄媚地赔笑:
“这位公子。
麻烦您抬一下脚。
您踩到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张三的衣服了。”
“……”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一看。
还真是不小心猜到了已经昏倒的张三的一脚。
随即慢慢一抬脚。
花猫赶紧托着张三的一条胳膊。
直接贴着地面拖到了酒肆之外。
这一下所谓的南城彪爷和花猫再度嚣张起来。
只不过不敢再三公子赢天附近大喊大叫。
南城彪爷对着花猫命令道:
“给彪爷往死里打!”
“得嘞,彪爷,您瞧好吧。”
花猫这就对着躺在地上的张三一顿拳打脚踢。
不停地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不过三公子赢天透过窗户一看。
现在张三整个人面对着地面。
反被给花猫露出来不是要害的地方。
都是十分耐打的部位,比如皮糙肉厚的屁股、肩膀、后腰。
“……”
小酒肆内的南城彪爷、花猫一出去。
店内的那些喜欢看热闹的闲人纷纷贴着墙往外走。
尤其是有一桌地痞无赖,之前一直盯着三公子赢天腰间值钱的玉佩打量。
现在看都不敢看,南城彪爷都惹不起,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一群地痞无赖那就更不敢了。
觉得再在这里待着,感觉压力巨大。
所以大部分闲人都贴着墙边灰溜溜一声不吭的走了。
“呵呵!”
三公子赢天倒是乐得如此。
他一向就爱清静。
这一下原本嘈杂的酒肆彻底安静了下来。
即便是留下来继续吃饭喝酒的食客也不敢高声说话。
酒肆老板齐胖子那叫一个开心。
走的那些闲人来他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都是点一盘花生开始吹牛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这一下走了个干净,留下的都是花钱的主。
嘴角笑开了花。
得了三公子赢天好处的店小二这才走到三公子赢天旁边。
先赔笑着给三公子赢天倒了一杯酒。
然后才试探道:
“公子。
您还不走吗?”
“嗯?”
三公子赢天歪头看着那个店小二:
“怎么回事你?
之前不让本公子进来。
现在急着赶本公子走?
你是何居心你!”
店小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公子。
小的不是怕您一个人嘛。
您别看那个南城彪爷今天没跟你呲牙。
那人小肚鸡肠着呢。
他手下三十多个打手。
您要是再晚点走啊。
估计……他就不好走了。
小的也是为您好。
您可千万别吃心……”
三公子赢天看着那个小二气道:
“嘿!
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你以为本公子怕?
你说让本公子走就走?
得,本公子一会就走。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欣赏的拍了拍那个店小二的肩膀。
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带着去赵国邯郸。
当个手下什么的。
自己刚好孤家寡人。
但是又一想,这个店小二话多人善良。
虽然机灵,但是他要面对的人都是奸诈恶毒之人。
带这个店小二去了,估计会还害了他的性命。
故而打消了这个想法。
“得,公子您听小的话就对了。
再喝一会儿就离开白马津。
要是去赵国,从渡口坐船,河的对面就是赵国地界了。”
“行了,你忙去吧。”
“嗨。”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离开。
三公子赢天看着窗外被打的一声不吭的张三。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回来!”
店小二赶紧转身,走到跟前道:
“公子,您还有什么事?”
三公子赢天盯着一脸赔笑的店小二质问道:
“我说你们怎么都没有同情心啊?
那个张三不也是你们魏国人吗?
你们就看着他挨打?
最起码偷偷报官啊。
本公子可真是有点瞧不上你们魏国人了。
这要是在我们秦国。
地头蛇?恶霸?
我秦国百姓活吃了他!”
店小二惊诧道:
“感情公子您是秦国人啊。
怪不得觉得您面生。
想来你这一趟从秦国途径韩国,最后到我们过。
那肯定吃了不少苦。
您看您都这么辛苦了。
一会儿喝完了酒,就赶紧走吧。”
三公子赢天看着窗户外花猫教训着感觉快要被打死的张三:
“本公子问你话呢。
少岔开话题啊。”
店小二环顾四周。
客人已经很少。
人不多,眼不杂,正好可以跟三公子赢天说实话。
有些畏惧的看着窗户外悠闲扇着扇子的肖建彪严肃道:
“公子。
不是小的说您。
您这不也是废话嘛。
您瞅瞅。
南城彪爷,让他的手下花猫教训张三。
路过了这么多人,您看看哪个敢管?
这个南城彪爷在咱们白马津势力不算最大。
但也不势力不小。
好家伙,手下三十多个打手。
跟本地富商、官府的老爷们勾勾搭搭,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是官府里的微末小吏见了都要绕着走。
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没钱没势,谁敢啊?”
三公子赢天点头道:
“这本公子掉知道。
瞎子都看得出来。
本公子就不明白。
你们就不会帮着张三说几句好话嘛。
你一句,他一句,他肖建彪就是在猖狂。
多多少少会给你们一点面子。
同时他还觉得自己在收买人心。
这不一举两得吗?”
“哈哈哈哈!”
店小二大笑着摆手道:
“公子。
帮不得!
谁帮谁倒霉!”
“嗯?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肖建彪还伸手去打笑脸人?
不会混账到了这种地步吧?”
店小二解释道:
“不是因为南城彪爷。
是因为这天杀的张三!”
“啊?”
三公子赢天自出生以来还没有听到过这个道理。
店小二看着瞠目结舌的三公子赢天笑道:
“这不赖您。
您是秦国来的。
张三这个人邪性的很!
您满白马津打听打听。
凡是打过张三的。
谁没被三爷给克死?
不是小的吹啊。
这么给您说吧。
您就当一乐。
花猫这个人三天之内必死!
咱们的张三爷发动一项技能:吹牛。
肖建彪的手下花猫发动技能:大嘴巴子连环抽。
散爷发动终极技能:谁抽我我克谁。
结果啊花猫一定会被张三克死。
此乃张三爷战法。
您别看张三一直挨打。
其实他在用他的打架方式跟花猫打呢。
而且最后吃亏的必然是花猫!”
“啊!”
三公子赢天人都听懵逼了。
张了嘴不知道说啥。
这可是他比咸阳之战带来的震撼还要震撼。
仿佛自己在听鬼故事一样。
觉得这件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三公子赢天人已经听傻了。
张了嘴吃惊地看了看店小二。
又吃惊地看着躺在地上挨打的张三。
三公子赢天仍旧保持着十分震惊的表情震撼道:
“小二。
你当本公子是傻子还是猪?
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
用挨打的方式打架,打人的人反而吃亏。
还能把打人的人给克死?
你喝多了吧你!”
店小二捂着笑道:
“公子。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您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这张三啊,是中山国人……”
“中山国人?”
三公子赢天脑子里快速回忆有关中山国的消息。
中山国(公元前414年—前296年),姬姓(一说子姓)。
建立者为中山武公,是由白狄所建立的诸侯国。
因城(中山城)中有山而得名中山国。
国土嵌在燕赵之间。
经历了戎狄、鲜虞和中山三个发展阶段,曾长期与晋国等中原国家交战,一度被视为中原国家的心腹大患。
经历了邢侯搏戎、晋侯抗鲜虞的事件。
后来,魏国魏文侯派大将乐羊、吴起统帅军队,经过三年苦战,在公元前407年占领了中山国。
后来中山桓公复国,国力鼎盛,有战车九千乘。
公元前296年,为赵国所灭。
中山国人亦沦为赵国人。
店小二点头道:
“没错,就是被魏国、赵国先后所灭的中山国。
张三的祖辈听说还是中山国的贵族呢。
随着中山国灭以后,家道中落。
到了他这一代。
混的穷苦潦倒,家徒四壁。
听说张三不愿意在灭他们国家的赵国待。
便跑到了魏国白马津。
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也不会什么手艺。
连种地都不会,但是赶得一手好马车。
便帮着各个老板赶货,虽然张三好吹牛。
但是干活不含糊啊。
从没有什么差错。
一年前,他因为调戏雇主老爷家里的厨娘。
被雇主老爷给打了一顿。
当时那个雇主老爷没事。
结果三天之后。
张三找到了现在雇主钱老爷。
他前一个雇主就莫名其妙死了。
世间传闻这中山国人善使妖法。
都说张三的前一个雇主老爷是被他克死的。
现在雇主钱老爷一听这还得了。
想办法要赶走张三,当时不小心打了张三一下。
现在雇主钱老爷当天胳膊就因为意外给断了。
那个雇主钱老爷当时就给吓得不敢再辞退张三。
害怕被克死。
在后面,张三这人喝完酒之后就喜欢吹牛。
公子您也看见了。
因为喝酒吹牛啊,这张三没少挨打。
凡是打过他的人不是横死,就是断手断脚。
我们当地传得和邪乎了。
所以啊,您都见了,我们谁敢招惹张三啊!
这不是没事找人克我们吗?”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看向店小二有些诧异道:
“张三还有这特异功能?
不会吧?
真就这么邪性?”
店小二歪头正色道:
“瞧您说的。
这玩笑我们敢乱开吗?
您现在出去问白马津的小老百姓。
若是小的胡说八道一句。
您杀了我!”
三公子赢天对张三突然之间十分感兴趣。
摆手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死了一般的张三惊叹道:
“不必了!不必了!
你小子不会骗我!
不过本公子还真想监视一下张三的特殊战法。
当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惊世骇俗啊!”
店小二拍着胸脯保证道:
“您就别看热闹了。
赶紧走吧。
等您返回这里的时候。
小的敢保证。
若是花猫没死的话也是残废。
要不是我说的这样。
你就照今天花猫打张三那样打小的。”
三公子赢天不解道:
“那张三竟然这么邪性。
克死人名声在外。
为啥这个南城彪爷和花猫就敢对张三下毒手呢?
他们就不怕被克死?”
店小二提醒道:
“公子,瞧您说的。
南城彪爷和花猫是什么人。
那都是刀尖上添血的人。
一个恶霸地头蛇,一个泼皮无赖。
他们哪在乎张三什么克死人的名声。
都是不要命的主。
常言道,好的怕坏的,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南城彪爷和花猫啊就属于不要命的那种。
人家能在乎这传说?
要是真在乎这个,他们也不用在我们白马津当什么恶霸了。
公子您说呢。”
三公子赢天点着头道:
“对对对!
你说的有道理。
本来这粗浅的道理,本公子明白。
就是让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张三的特殊战法给吓到了!
本公子还真想开开眼,长长见识!
这一辈子地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这种人啊!
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心里则是想。
他以后必然是秦候。
必然要称王,成为秦王。
他的志向从躺平享乐变成了一统天下。
这要是当了秦王,命令手下军队进攻白马津。
不小心把张三给杀了。
连着杀死张三的士兵还有他这个秦王一起给克死了。
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三公子赢天不是将封信迷信的人。
但是这事却又发生在眼前。
三公子赢天为了验证店小二说的这个张三到底有没有这么邪性。
本想着早点赶路,结果想着要留下来。
看看花猫到底会不会被张三的特殊战法给克死。
三公子赢天怀揣着好奇的心情就这么看着。
一旁的店小二伺候。
酒肆外,一直摇着扇子表情发狠的南城彪爷在张三被自己的手下花猫毒打一阵后。
见张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跟死了一样。
心情大好,瞬间欢喜道;
“算了,算了,再打就打死了。
他烂命一条。
咱们可都是爷。
回!”
“哼!”
花猫最后又对着一动不动的张三身上狠狠一脚。
随即跟着南城彪爷走了。
南城彪爷肖建彪临走前用眼角余光盯着三公子赢天看了一眼:
小子!还有你呢!
你现在看戏!
老子晚上让你挨刀子,别人看戏。
等南城彪爷和打手花猫走了以后。
三公子赢天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三。
足足喝了半壶酒的功夫。
还以为张三被花猫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