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大家司空见惯的场景,今年秋天是见不到了。
天是灰蒙蒙的,不是阴天,却比阴天还要灰蒙蒙的,从早到晚。
湛蓝的天是见不到了,花草上边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偶尔下点小雨,不但没有把那黑灰洗净,反而显得更脏了。
至于欢快悦耳的鸟鸣,更是早就不见了踪影。天空中盘旋着的,是原本藏身山林,很少在人类城市出现的种种大鸟,生得丑陋,叫的难听,你走在街上,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一摊鸟屎落下来,砸到你的帽子上。
彭太师为此很郁闷,他连每天赤足在后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散步健身的固定规矩都改了,这几天一直在内室中闲居。
从大泽逃来的崔文,如今就是被引到彭太师的内室中参见的。
能登堂入室,直入他们内室寝居之地的,只有可能是两种人。一种,是绝对的心腹,完全不需要见外。另一种,是他根本就没把你当个人。
崔文不知道自己在彭太师眼中,究竟是自己人,还是不是人,但他有信心,就算现在不是自己人,早晚,他也能成为彭太师眼中的自己人。
彭太师不知道是不把他当人,还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在他进来后,仍然躺在榻上,大剌剌地没有起身。
他头发也没有挽,披散着,穿着一件燕居的舒适长袍,却是咧着怀,只在腰间浅浅系了一条丝带,躺在一个美人儿的大腿上。
两个美人儿一个给他按摩着头顶,一个给他轻揉着大腿。崔文只扫了二女一眼,都是金发碧眼的方壶妞儿,身材倒是火辣的很。
“来了,坐!”
彭峰懒洋洋地哼了一声,道:“百丽儿,奉茶!”
给他捶腿的金发白妞儿娇声答应,起身去给崔文斟了杯茶。
这姑娘穿的是袒胸装,“慢束裙腰半露胸”、“粉胸半掩凝晴雪”,这一弯腰,更加明显,崔文急忙双手接过,自是不敢抬眼去看。
这两位佳人,就是百丽儿和伊娃了,兜兜转转的,现在竟成了彭太师的禁脔,而为她们惹出偌大风波的文韬公子,此时却在天牢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