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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是鬼扯,这句话,他明明是从后世选进语文课本的《报任安书》里看来的。

那句经常挂在教室墙壁上的名言,谁能想到,这封司马迁最终未能寄出的绝笔书信背后,竟有这般曲折的故事……

他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继续跑火车:“我以为,时隔多年,这句话能入我梦,必有深意!”

任弘认真地说道:“夏翁,大父蒙受冤屈,喋血京师,你我牵连远徙,遭了多少罪过屈辱!”

“那仇家如今是将吾等忘了,可若有一天,他忽然想起来呢?我若满足在悬泉置里做小吏,日后岂不是要如小蚂蚁般,被轻易碾死?”

“我更不愿这一生,一直被不白之冤禁锢住,最终死得轻如鸿毛。”

“那个诬告大父的仇家,他纵为二千石又如何?树大根深又如何?”

任弘指着地上道:

“我如今虽只是敦煌戈壁滩上一颗小石子。”

“但往后,定要成为一座高千丈,重万钧的祁连山,将仇家活活压死!”

这只是说服夏丁卯的借口,哪怕没有那任氏的仇人,没有这不白之冤,自己既然能来到这个时代,亦当在时间长流中留下痕迹,而不是了无声息。

夏丁卯仰头看着少主,还记得从关中来敦煌时,一路艰辛,风雪中,自己将任弘背在身上,是那般幼小轻飘。

不知不觉,他已变得如此高大。

“不愧是任少卿的子孙!”

夏丁卯壮其志,翘起大拇指:“君子这股犟气,真像极了老家主。”

说到这,夏丁卯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