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自从遭了那场沙暴后,就好似变了个人,为悬泉置出谋划策,还教了老仆许多新颖菜式。老仆最初还以为是效谷县的郑先生有大本事,让君子有如此大的变化,可后来打听又并非如此,如今看来,莫非也和那场梦有关系?果真是老家主庇佑啊!”
“咳,必是大父有灵,让我开了窍。”
任弘连忙转移话题:“如今我禁锢在身,像大父那样,从亭长慢慢积功到县令,寄希望于从一介小吏里脱颖而出,这条路已走不通。”
至于汉朝选拔地方人才的途径,察举的四科取士,也与他无缘。
用后世的话说,连政审那关都过不了啊……
所以眼下,只剩下了一条道!
“赶上大汉重开西域的风口,以奇功奇节,突破这层禁锢!再设法回长安去。”
禁锢之法,对军功并不适用。
再往后怎么走,任弘是有长远计划的,只要保证在三四年内去到长安,他就能赶上下一个千载难逢的风口。
因为任弘知道,大将军霍光,未来还要玩一出大的……
“君子请放手去做!老仆拼尽这区区性命,也会帮你到底!”
但夏丁卯也有些发愁:“前段时间,那西部督邮得知君子身份后,便打消了提拔的念头,君子要如何让傅介子激赏于你?往后能带你出使西域?”
任弘却胸有成竹:“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数日时间筹备,此事还要夏翁相帮!”
事关少主的未来,夏丁卯难免有些紧张:“那傅介子,还有多长时间便会归来?”
任弘道:“傅介子在龟兹杀匈奴使者的事迹,已被丝路上的胡商,提前传了回来,至于他本人,恐怕也快到玉门关了。所以敦煌中部都尉,才让苏延年、陈彭祖二人去迎接。”
“敦煌郡东西数百里,有九座置所,从玉门关到此地,依次有龙勒置、敦煌置、遮要置,这之后才是悬泉置,按照车马速度,一去一回……”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