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正好回来,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急忙顺着墙根走到韩秀峰身后。杜三也被惊动了,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底咋回事。
钱俊臣一介文官哪是大汉的对手,身上的官服转眼间就被扒了,抱着双臂哭丧着哀求道:“六爷,您把我官服扒走,我咋去衙门当值?您行行好,再宽限我几日。”
“宽限你几日,再宽限就找不着你人了!”
年轻的六爷话音刚落,蹲在地上的大汉突然站起身,举着一玉镯喊道:“少爷,这儿有个镯子。”
“我瞧瞧。”六爷接过镯子,举到太阳下看了看,又用手指弹弹听声,旋即往怀里一揣:“姓钱的,这镯子值两把银子,就当先收点利息。”
“怎么能只值两把银子!”钱俊臣急了,跑上去道:“六爷,这镯子是我娘留给我内人的,是我钱家的传家宝。这些年我不管遇到啥难事都不舍得拿去当,您行行好,把它还给我……”
“想要镯子,拿银子来,把债还了就给你。”六爷回头看看另一个大汉手里的官服官帽,又轻描淡写地说:“官服作价十两,算上镯子,你还欠爷一百二十九两!”
潘二眼尖,凑韩秀峰耳边道:“四哥,那镯子是好玉,就算在走马也能当四五十两。”
韩秀峰揉着脸,不动声色说:“你可得看准了。”
“看岔了算我的。”
“晓得了。”
见韩秀峰二人窃窃私语,年轻的六爷走上来笑道:“这位兄弟看着面生,敢问怎么称呼?”
“鄙人姓韩,刚到京城没几天。”
“难怪前几次来没见过,原来是刚来的,韩兄是来赶考的吧?”
“让六爷见笑了,我哪有那学问,我是来接替费二爷照看会馆的。”
“接替那个老家伙照看会馆,这么说韩兄是重庆会馆的新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