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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蒯彻赶紧开口规劝,可是才刚开得个口,项羽就咆哮道:“闭嘴!收兵回营,今天晚上给士卒加餐,明天把所有攻坚武器带上,如果项康逆贼还是言而无信,就给本王出兵攻营!”

见项羽动了真怒,就连范老头都只能是乖乖闭上嘴巴,老实随着项羽统兵回营,又小心防备了一夜,到了第三天清晨时,项羽便第三次率领西楚军主力出营,气势汹汹直往约战的地点而来,然后也不出蒯彻和李左车等人所料,列队一直等到正午时分,汉军大营之中仍然是偃旗息鼓,静悄悄的不见半点动静,没有任何出兵决战的迹象。

“出兵!攻打汉贼的广武大营!”

这一次,项羽再也无法按捺住胸中的怒气了,不顾汉军营地早已修固完善,就连护营壕沟都已经清理赶紧还加深加宽,坚持就势出动军队,猛攻汉军的广武大营,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之前悄无声息的汉军营地中才是号角四起,旗帜招展,无数士卒突然出现在营垒之上,以密集羽箭迎头痛击西楚军的攻营之兵。

也还别说,靠着这三天来积累的怒气加持,在根本来不及填塞壕沟的情况下,光是靠着壕桥车和壕板,怒火冲天的西楚军将士依然还是成功杀到了汉军垒下,用飞梯对汉军的营垒形成了威胁,同时在长盾的掩护下,西楚军的撞车也成功冲到了汉军的大营门前,乒乒乓乓的撞门不断,进展远比反对攻坚的范老头和蒯彻等人想象的顺利。

见此情景,项羽当然是大喜过望,不假思索的又马上向前投入兵力,加强进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汉军营中突然鼓声大作,更多的士卒冲上垒墙,凶狠挥舞着武器与蚁附进攻的西楚军士卒厮杀,营门两旁的汉军士卒更是人头似蚁,砸下无数的大石灰瓶,顿时给正在撞击汉军营门的西楚军士卒造成了众多死伤,迅速抵消了西楚军陡然加强的攻势。

项羽的性子历来就是越挫越勇,见汉军的反击突然加大,不但没有半点的畏惧,相反还又命令士卒加紧擂鼓,给前军加油鼓气,同时加快投入攻坚武器的速度,用数量充足的壕桥车在汉军护营壕沟上搭建起更多的临时桥梁,让更多的西楚军士卒可以更快的冲过壕沟,向汉军营垒发起蚁附强攻,汉军营地的攻防大战也因此益发的残酷、激烈和血腥。

很可惜,汉军的防御准备实在是太充足了,不管西楚军的攻势如何猛烈,汉军的营垒防线都始终是屹立不动,守营士卒前仆后继,不断冲上垒墙阻拦西楚军进攻,石头灰瓶也不断向冰雹雨点一般砸下,羽箭更是象蝗虫一样不断从营中飞起,盲射覆盖正在越过壕沟的西楚军将士,西楚军将士也因此死伤不绝,伤亡惨重也无法憾动汉军的营垒防线。

看到这样的情况,范老头和蒯彻等西楚军谋士当然是眉头紧皱,可是又都知道项羽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开口自讨没趣,还是在到了申时过半的时候,西楚军的第三波强攻被汉军打退后,范老头才小心翼翼的对项羽说道:“大王,见好就收了吧,汉贼守卫太过严密,再打下去注定毫无作用,还只会白白增加伤亡,不如就此退兵,回去重新商量如何破敌吧。”

项羽铁青着脸不吭声,范老头又劝道:“大王,没必要再赌气了,汉贼死守不出,强攻不是办法,还是退兵了吧。”

黑着脸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后,项羽又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下达了鸣金命令,又极不甘心的怒吼道:“谁能想出办法,把项康那个逆贼弄出营垒来和本王决战,本王就封他为关中之王!黄金!珠宝!玉器!美女!要什么给什么!”

没人敢搭项羽的茬,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想把出了名奸诈无耻的项康弄出营垒决战,那是一个比登天还难的任务,全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项羽见了更是大怒,以至于气得转身就走,甚至连军队撤退的事都懒得理会,项羽在军务方面的头号助手曹咎无奈,只能是接替项羽担起组织军队撤退的重任,带着西楚军主力灰溜溜的撤退回营,留下汉军将士在营中欢呼雀跃,庆祝再次获得守营战的胜利。

事还没完,天色微黑时,西楚军主力撤回营地后,项羽才刚冲回中军大帐坐下生闷气,范老头等人也垂头丧气的来到中军大帐等待曹咎统计今天的攻坚损失报告时,帐外突然有亲兵入报,说是项猷又从洪水派来信使,请求项羽尽快给他派来援军。心情本来就恶劣到了极点的项羽一听更是大怒,咆哮道:“这才几天,怎么又派人来求援了?项猷和薛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连洪水天险都守不住?”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项伯项大师只能是站出来开口,建议项羽把求援信使叫进来问问情况再说,项羽无奈答应,然后不一刻,项猷的求援信使就被带到了项羽的面前,还一见面就赶紧伏地顿首,哀求道:“大王,快给我们派援军吧,我们在朝歌战场快撑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派援军的话,不但朝歌保不住,我们的军队也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