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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除了对军事其实一窍不通的项伯项大师之外,包括项羽都是愕然抬头,失声惊道:“朝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是在朝歌战场和汉贼偏师交的手?”

“回禀大王,是在朝歌。”项猷信使老实答道:“汉贼四万大军轻装奔袭朝歌,把我们的军队包围在了朝歌城下,连日攻打不断,我们的军队难以招架,只能是请大王赶紧给我们派去援军,不然的话……”

项猷信使的话还没有说完,项羽的独眼中就已经是怒火熊熊,吼声如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汉贼奔袭朝歌,你们为什么不立即退守洪水防线?为什么还要留在朝歌城下和汉贼硬拼?你们有没有一点脑子?”

“回禀大王,我们不敢撤啊。”项猷信使哭丧着脸答道:“我们的粮草军需,全部囤积在了朝歌城里,如果放弃了朝歌的话,我们根本没有粮草可以守卫洪水防线,所以只能是在朝歌和汉贼硬拼。”

中军大帐中彻底鸦雀无声,范老头、蒯彻和李左车等人个个目瞪口呆,全都不敢相信西楚军偏师能够使出这样的昏招。还是在过了片刻后,项羽才象疯了一样的跳起来,冲到面前一把提起项猷的信使,摇晃着他狂吼道:“你们是疯了还是傻了?朝歌城在洪水西岸,你们还把粮草军需全部囤积在朝歌城里,这是谁做的决定?说,谁出的这个主意?为什么不把粮草囤积白马津?为什么?!”

毕竟是项猷派来的人,项猷的信使当然不敢如实回答,只能是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大王,小人也不清楚,小人也不知道是谁决定把粮草军需囤积在朝歌城里的。”

“废物!”

狂怒中,项羽直接一把将项猷信使摔到了大帐门口,还当场摔断了他的一根骨头,旁边的项伯项大师一看不妙,赶紧说道:“大王,这肯定是薛公出的馊主意,猷儿他年幼无知,所以才犯下这样的大错。”

在场众人无不大翻白眼,纷纷心说你项大师倒是会偏袒儿子,就算这个馊主意真是薛公出的,你儿子就没有一点脑子,能不考虑一下把粮草军需囤积在朝歌城里的危险?

“给终公传令,叫他率领四万军队立即出发,去白马渡河,给本王守住洪水防线!”项羽也是彻底气急,咆哮道:“朝歌不用去救,叫项猷和薛公给我死守城池,丢了朝歌城,一同处斩!”

“贤侄……”

项大师颤抖着哀求,项羽却是独目一翻,瞪着项大师吼道:“怎么?有什么意见?你生的好儿子,本王叫他坚守洪水防线,他给本王把粮草军需囤积到汉贼随时可以包围的朝歌城里,干出了这样的好事,本王就算宰了他,你又要怎么样?!”

知道大堂侄已经彻底气疯,项伯项大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是乖乖闭上嘴巴,旁边的范老头则提醒道:“大王,终公轻装急赴洪水设防,光靠濮阳城里的粮草,肯定坚持不了几天,臣下认为,应该给我们的后方去令,叫我们新近运来的粮草军需改道送到白马渡河,先给终公将军的军队囤积两个月用的粮草再说。”

项羽无奈的点头,然后又忍无可忍的怒吼了起来,“项猷,薛公,你们这两个匹夫,简直就是蠢如豚犊啊!居然把粮草囤积在洪水西岸,这样的蠢事也只有你们干得出来啊!”

“你也好不到那里。”蒯彻和李左车一起在心里说道。

依照项羽的命令,西楚军大将终公倒是连夜出发东进,沿着秦始皇留下的宽敞驰道急赴白马增援河内战场了,可是终公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带着军队才刚赶到白马渡口,甚至还来不及了解白马这边的船只准备情况,马上就看到十几艘吃水极深的船只靠上南岸码头,船上还很快冲下来了许多衣甲不整的西楚军士卒,终公也立即一愣,暗道:“不会吧?难道朝歌和洪水防线都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