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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二刻,从容北上的西楚军主力顺利开抵至汉军营外,迅速依托地形排列下声势惊人的庞大战阵,为了让自己的败类堂弟放心出战,项羽还特意让西楚军给汉军留下了足够的空间排兵布阵,极为君子的不肯占败类堂弟半点便宜。

让项羽意外,直到他的军队完全排开阵式,汉军大营里都是静悄悄的半点动静,附近的汉军敖仓大营和西楚军背后的荥阳汉军也是偃旗息鼓,全都紧闭营门或城门不见一兵一卒出动。等了许久都是如此,项羽心中疑惑,便干脆派遣了一个使者前往汉军的广武大营,责问自己的败类堂弟为什么还不出兵?

被汉军将士恭敬请进营中后,还是过了大半个时辰,西楚军使者才带着酒气回到项羽的面前,报告说项康突然生了病,无法统兵出战,请项羽暂时领兵回去,等到了明天,项康一定会亲自率领汉军主力南下西楚军营外,在西楚军营外与项羽决一死战。项羽听了大怒,喝问道:“项康逆贼真的生了病?真的假的?”

“回禀大王,千真万确。”收了项康好处的西楚军使者恭敬答道:“微臣亲眼所见,项康逆贼躺在榻上难以动弹,脸色也很不好看,确实是生了病的模样。但项康逆贼又亲口告诉微臣,说是他明天一定会亲自领兵南下,到我军营外与我们决一死战,请大王你务必相信他的言而有信。”

咬牙切齿的盘算了片刻,如果不是考虑到汉军早就把营地修补加固如同铜墙铁壁一番,项羽还真有立即下令发起攻营战事的冲动,但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拿得下汉军的坚固营地,又考虑到自己的败类堂弟信用还算不错,项羽还是咬了咬牙,喝道:“退兵,明天再和汉贼决一死战!”

左右的西楚军众将无奈答应,随军而来的蒯彻更是满脸无可奈何,还忍不住向同来的李左车低声说道:“广武君,敢不敢打赌?我赌项康逆贼明天一定会病势未愈,再次爽约,如果不是这样,你要在下输什么都行。”

“必输之赌,老夫为什么还要赌?”李左车回答得理直气壮。

明眼人并非只有蒯彻和李左车,回到了营地后,范老头也同样提出了类似的担心,力劝项羽不要寄希望于难以获得的正面决战,尽快分兵去救河内战场,先帮项猷和薛公稳住阵脚再说,然而项羽却根本不听,说道:“不急,阿弟那边有洪水天险可守,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守白马津要地固守待援,汉贼偏师如果有胆量渡过洪水围攻白马,我们正好出兵和他们的偏师决战。”

还是那句话,因为不知道项康好堂哥项猷在洪水战场的神奇部署,导致西楚军偏师甚至不敢弃城东走,见项羽固执己见,即便是范老头也只好闭上自己的嘴巴,暗道:“算了,反正洪水那边地形对我们有利,坚持一段时间肯定问题不大,过得两三天,这个竖子也该冷静下来了,到时候再劝他分兵去救河内也不迟。”

第三百四十章 项大师毒计

出于对项康恶劣喜好的警惕,被迫推延了一天的决战时间,撤到了营地后,项羽依然还是让西楚军将士在夜间小心戒备,随时防着自己的败类堂弟突然出兵偷袭,没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奇迹再度出现,又是整整一个晚上过去,项康就好象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再一次老老实实的没有耍任何花招,没派一兵一卒跑到西楚军营外捣乱,让西楚军又平安度过了一个大战来临时的前夜,项羽对此还得意冷哼,道:“算你们汉贼聪明,敢耍花招,即便是夜战,也保管把你们杀一个片甲不留!”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依照约定,项羽早早就亲自率领西楚军主力出营,在营外旷野上排开阵式,等待自己的败类堂弟遵守诺言,亲自统兵来与自军决战,可是和蒯彻、李左车等人敢拿脑袋打赌的一样,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西楚军主力不但始终没有看到汉军的半点影子,派出去的斥候也始终没有看到汉军有半点出营的迹象,项羽大怒,遂再度派遣使者直来汉军大营,再次责问项康的失期之罪。

项康这一次是坐在病榻上接见的西楚军使者,连不迭的道歉说自己病势未愈,实在无法统兵作战,又保证说自己明天一定亲自统兵出营,与西楚军会战于敖仓与广武大营之间的旷野,又让人以酒食好生款待西楚军使者,贿之以金玉,冀图西楚军使者回去能够为自己多多美言。

很可惜,项羽这次派来的使者和上一次的使者不一样,根本就不吃项康这一套,不但拒绝收下项康的贿赂,还一再质问项康到底有没有决战诚意,项康也马上改变策略,向自己的亲兵队长许季使了一个眼色,许季会意,立即拔刀在手,上前揪住西楚军使者的衣服吼道:“回去告诉项羽匹夫,就说他如果没有胆量决战,就赶紧给我们退兵滚蛋!他如果有胆量,明天上午巳时三刻,在我们约定的地点决一死战!他如果不敢来,就不配和我们大王一样姓项!滚!”

吼罢,许季还真的命令项康的卫士把西楚军使者驱逐出营,西楚军使者大怒,回去后把情况向项羽如实禀报,项羽闻言更是暴跳如雷,咆哮道:“明天就明天!明天那个逆贼再言而无信,本王就立即出兵攻打他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