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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释清转身,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楼础,“这是给你的休书。”

楼础接过纸来看了一遍,果然是封休书,是芳德郡主休掉丈夫楼础,与丈夫休妻的格式一模一样,只是夫妻调换下,见证人则写着张释虞与欢颜郡主。

楼础哭笑不得,将纸张叠好,“这张是给我的?”

“对,从今以后,咱们就不是夫妻了。”

“好啊,祝郡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喂喂,我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休书早就写好了,今天刚拿出来而已。”

“嗯,虞世子和欢颜郡主知道这件事?”

“以后我再告诉他们,总之休书没有问题。”

休书大有问题,根本不会得到承认,楼础也不争辩,将休书收入怀中,微笑道:“好吧,我收下了,现在可谈正事了?”

“休书也是正事。你将衣服换掉,我不喜欢这一身。”

张释清迈步上楼,楼础迅速换上旧衣,跟着来到楼上。

楼础想起来,他曾经在这间房里住过一夜,张释清等六名王女乘船到访,一番问询之后,谁都不愿意嫁给他。

张释清坐在窗边,遥望水面,喃喃道:“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别怕,你还有许多个十岁。”楼础站在门口。

“你真参与了……刺驾?”张释清依然望向水面,的确显得成熟几岁。

“嗯,我还在皇帝肚子上刺了一刀。”

张释清沉默多时,“我应该恨你,皇帝对我们最好,可我就是恨不起来,与你无关,而是皇帝……他有点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