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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世子死后,大家都感到害怕。”

“不是,在那之前,我就有点害怕。在皇帝面前,我拼命喝酒、拼命玩闹,就是为了讨好皇帝,当时我没感觉到,事后想起,才发现那都是假装的,我喜欢喝酒和玩闹,但是不喜欢喝得太多、玩得太疯。”

“在皇帝面前,没人敢说真话,更没人敢展示真性情。”

张释清趴在窗台上,似乎在抽泣,过了一会直起身,说道:“可我想念陛下,心里总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楼础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嗯嗯两声,等了一会,问道:“是谁要放我出来?”

张释清在凳子上转身,怒视楼础,“你犯下的罪过,应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有人就是想保你。”顿了一下,她稍稍缓和语气,“是欢颜郡主,她不知怎么劝说太皇太后,觉得将你暂时放出去,对朝廷会更有利一些。”

“欢颜……郡主?”楼础惊愕万分,没想到会是她,更想不到她怎么能说服太皇太后放弃杀子之仇。

“唉,你们两个挺般配的,为什么不让她嫁给你呢?”

“我与欢颜郡主乃是君子之交。”

张释清撇嘴,根本不信,“就是这么回事,欢颜郡主救你一命,我与哥哥送你出宫、出城,从此咱们一刀两断,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我想咱们不会再见面了。”楼础喃喃道,隐约猜到欢颜如何劝说太皇太后。

“那样最好,你是刺驾的反贼,我是济北王之女、皇帝的侄女,以后大家当仇人吧。”

“好啊。”

张释清猛地转过身去,“无趣,真是无趣。”

从张释清这里问不出什么,楼础干脆下楼。

归园仆役都被遣走,没水没饭,楼础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