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起流血漂杵之事,先生又频频点头,认为此解甚对,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因而他也不确定奚仲残疾这件事是不是胡说。
如果是真的,倒是要多问几个问题,只是不要听他说那些无君无父之言就好。
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人可真是个小人了,小到为了辩胜自己连典故都敢编造,简直无耻。
公孙泽看不上墨者,深含敌意。
当然不止是因为教授他的先生那么说,所以他就这么做这么简单。
无君无父之学,自有其无君无父之言。
公孙泽至今记得数年前墨子在商丘讲学,自己闻听过墨翟的大名,就去听了一阵。
墨子那一场讲学也没说几句话,但只是这几句,就让公孙泽这一生再不可能学墨者之学。
当时,有人问墨翟,说当年楚国的白公胜作乱,驱赶走了楚惠王,用剑逼着王子闾成为楚王。王子闾宁死不答应,这样看来王子闾就是仁义之人啊。
公孙泽也知道这件几十年前发生在楚国的事,当时还想这还用问,这王子闾正是伯夷叔齐那样的人物啊。
可不想,墨子听了后,抚掌大笑道:“王子闾这个人啊,脑袋有问题。要是楚惠王不是个仁义之君,你王子闾就该当楚王做仁义之事,这是大义;假如白公胜是个残暴之人,那么你王子闾更应该拿到楚王之位,找机会诛杀白公胜,不要让楚人承受残暴之事。”
“所以说,王子闾距离真正的大义还远着呢,这是愚笨的仁义,不是真正的仁义。”
“再而言之,那白公胜难道就真的有罪吗?”
“当年他爷爷平王抢了他父亲的未婚之妻,他的叔叔本该是他的弟弟,他父亲也因此逃亡郑国被杀,白公胜想要复仇楚惠王却收了郑人贿赂不发兵。”
“这时候还不发动兵变驱赶楚王以发兵复仇,就算以那些儒者来看,这也称不上是个人了啊。我们墨者只不过认为他是愚笨的仁义,这已经是称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