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为时尚早,不如再缓一年。”
陈鸣刚在大都督府里坐下,汪辉祖就捧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进了来,明着是要有无数的事情汇报。而实际上作为陈鸣出征后留守大都督府的长史,汪辉祖眼睛中最最重要的环节是陈惠的健康。他今天出现的这么早,是因为半个小时前他刚收到了密报。
“我爹昏过去啦?还是在婉嫔床上?”陈鸣的脸色很精彩很精彩。
“殿下,消息千真万确。”
“可是我娘传来的信儿?”
“不是王后娘娘,是赵二喜那一条线。臣已经派人联络王后娘娘。”汪辉祖再好的涵养,这个时候嘴角也禁不住抿出了一抹笑。
而陈鸣此时的感觉就十分之复杂了。一方面那个啥是吧,可另一方面他又想让陈惠健健康康的占着位置。否则轮到他坐龙椅,他还怎么能轻易地领兵出战?
皇权的诱惑力是没得说的,可战场也是陈鸣的挚爱啊。统带千军万马,横行天下,那是何等畅快的事儿?
樯橹飞灰湮灭,敌酋仓皇而逃。
算上前世的岁数,加上这一时刻穿越的时间,陈鸣也才三十多岁。战争对男人的诱惑比囊中之物的皇权又少几分呢?
对比开国皇帝,当一个‘唐太宗’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也必须承认,陈惠的健康如果真的不好了,陈鸣自己的地位也就越发的固若金汤。而且他心理面也隐隐的在可怜着陈惠,陈鸣自个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惠与高氏的感情已经到了相敬如宾的地步了。被自己老婆、‘孩子’如此对待,陈惠怎么不是可怜人呢?
这就是天家无父子啊。
“陈岗呢?”
“陈大人与彭忠瑞联系是更紧密了。只是这两者与新儒家对立也越来越尖锐了。”汪辉祖曾经是多么担心陈岗的身份啊,结果这位陈家大爷自断前程,不跟前途光明的‘新儒’搅合一起,虽然后者很可能根本就不带他一起玩,沈国贞可是陈鸣的铁杆;但他非要同彭忠瑞一块站到旧儒的坑里,那就免不了的要一点点的给时代埋掉。
汪辉祖退下后,陈鸣在位置上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内心里的重重复杂情感都化为了一次长长地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