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之间突然间变得一派寂静,就在陈鸣为海兰察的突然后撤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染白了整个直隶。
冰雪覆盖下的京津突然间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大沽口外,一艘艘复汉军的战船转移向了曹妃甸海域。不久后,他们中的一批还将从曹妃甸转向辽南去。
陈鸣也收到了暗营紧急传递过来的密报,满清要迁都???这个出人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转念一想,“怪不得海兰察突然要撤走,原来有这么回事。”
“殿下,这消息如果捅出来了,鞑子的士气怕是会更落三分。”
“所以啊,这事儿咱们要把它尽快捅出来。最好是搅黄了这件事。”陈鸣立刻就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搅黄了这事儿!他么的,一百多万旗人要是去了东北,哪有留在北京城里来的容易收拾?
而随着满清在河南的逐步撤军,阿桂已经命副将温福带兵两万赶至于邯郸,汇集英廉与舒赫德的败兵,这可立马就成了一支四五万的大军了。你先甭管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光看人数就挺唬人的。
同时阿桂也抽调出了一支八旗步骑军迅速回援北京,虽然这样一来,清军在中路前线的战斗力以及可靠性都将大大下降一截,阿桂也顾不得了,部队由富察氏的后起之秀明亮带领,现在都行到保定了。阿桂自己也带着一支军队进驻到河北的大名府,一边防着河南复汉军突然的北上,另一边隐隐威胁着山东西北的东昌府,也就是聊城、临清一带。
“十一月、十二月、正月……”陈鸣算了算时间,要想将渤海的浮冰完全解冻,至少要正月的下旬,水师再逼近大沽口,那就是来年的二月初了。而现在的时间还是十月,中间隔了三个月份。
“熊炳章,让人把天津城再翻一翻,看哪个地方存的还有火药。”陈鸣不想离开天津,可后勤补给够不上,不管是火箭弹,还是纸弹、炮弹、火药,都是短缺。那余下的份量打上几仗还行,可是再多的话,火枪兵就变成枪兵了。他们现在唯一的补给都是即将离开的水师主力船队。船上储备的弹药会全部搬下!
“殿下何不差一员大将留守天津。”然后自己先去曹妃甸坐船走人呢?既然陈鸣舍不得天津,而天津的物资储备又真的有点危险。熊炳章提议道。
“天津是满清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后快。军需补给欠缺,如此情况下本督乘船而走,那不是弃军而逃,留下将士们顶雷……”陈鸣很觉得面子过不去,还觉得有些难堪。临阵脱逃啊这是。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非一军之将也,乃太子之尊,万乘之躯。天下大势皆操于殿下之手,岂能以军将自比?”熊炳章不以为然,多稀罕的事儿啊,翻翻中国的历史书去,成大事有几个要脸的?就眼下的天下大局,那绝对要回南京啊。陈惠来年就要称帝了啊,怎么能缺了陈鸣这个太子呢?“何况来年大军北伐,二十余万大军,如无殿下居中主持,号令三军,南京何人能胜任此职?”冠冕堂皇的理由找起来轻松的很。
这说到底就是陈鸣自个心里能不能迈过一道坎儿。虽然就熊炳章本人而言,有陈鸣这样一个比较将颜面,有节操的君主,那是幸运的事儿。
陈鸣一时间没有声音,挥手让熊炳章下去办事。
而回到自己地盘的熊炳章立刻挥笔写了两封信,分别派人送去杨柳青和曹庄的高靖辉与卢龙手中。
这事儿,太子就是没个台阶下。君有难,臣服其劳么。只要高靖辉和卢龙一嚷嚷,那事儿也就成了。只是熊炳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封书信在教给高靖辉与卢龙之前,先送到了刘武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