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想说这并不是普通的部队哗变,可嘴唇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郝肖仁咯咯一笑:“东平侯,咱们今天到这里却不是为钱。实话告诉你,你如今已经被我等包围了,快快出来投降,交出兵权。如此,我等绝不动你分毫,以免得亲者痛,仇者快,酿成人间惨剧。”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咻”一声,金风劲急,一支羽箭觅着声音,突然从窗户里透过窗纸射出来,直奔郝肖仁胸口。
这一箭来得如此之快,只瞬间就射在郝肖仁的心口中。
听声音,乃是反曲硬弓。父亲也没有瞄准,仅凭听风辨位就能准确地射中目标,这样的箭术当真可怖。刘春不觉大吃一惊,以前在他看来,父亲也就是一个懦弱之人,内心中对他还有些瞧不起,觉得他不像是条汉子。今日见了这一箭,心中却是服了:果然……能够从普通士卒凭军功杀到总兵官一职不是白来的,至少一身武艺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反曲弓的力量何等之大,郝肖仁中了这一箭断无幸理,刘春只感觉一阵痛快。
但是,郝大人惨叫一声之后,在地上滚了一圈,竟然没事人似地躲在一个重甲士兵身后,大声叫:“东平伯休要卤莽,不要逼我等动手。”
刘春见他依旧活蹦乱跳,倒是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见郝肖仁胸口的衣衫已经被凶狠的箭矢扯破了,里面金光闪闪,却原来贴身穿着一件软甲。
“哈哈,鼠辈,原来不是闹饷的,还要让老夫出来束手就擒。如此说来,这是一场兵变,要的是老子的军队和命了,究竟是谁,是谁?”里面,刘泽清咆哮一声:“是不是刘孔和,我的好弟弟,你出来,出来呀!”
原来,他将这次兵变的组织者当成自己的弟弟刘孔和了。自从他驱除了刘春之后,整个山东军能够有威望调动人马,发起兵变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吗?也好,老子就把你给打出来!”话音刚落,屋中又是“咻”一声,一支羽箭穿窗而出,直接钉在刘春手下一个军官的额头上。
却见,有乳白色的脑浆子飞溅而出。
接着又是一箭朝另外一个军官的喉咙射去,那军官已经有了警惕,千钧一发之际将头一低,“叮”头盔被巨力拉动,让那军官忍不住将头一仰。
这一仰却是要了他的命,第三支箭射来,直接将他的颈椎射断。
刘总兵官用的竟然是连珠箭的手法,一箭接一箭,梅花间竹,没有丝毫停顿。
最为可怕的是,他还隔着窗户,仅仅凭着耳朵就听出敌人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