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到不是我早退行径来的,很委婉地提出下班后到我庄子上看看。有什么可取之处之类,并口口声声标榜自己关怀庄户生活,不能因为自己公务繁忙让庄子里的农户受屈,若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也可以考虑夹到考评里递上去推广,毕竟能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哦,很有建设性的提议,想偷学武功,到不好推辞,说到和宰相之类相互串个门子也是有面子的事,调访民情之类的,说不定王庄就成了这年代的大寨,对家里以后发展有好处,没理由拒绝。
微服私访,反正老刘也没几件像样的衣裳,穿不穿的没人拿他当宰相看,天生就没宰相那个雍容。这一过桥,先就是路,修得好,庄子上这几年路没少修缮,拱形掺杂碎石大石撵子砸得瓷实,经历各种天气考验,从没大规模塌陷过,比官道的质量更胜一筹。
老刘皱眉,话一问就开始皱眉,关于这个开支问题若全凭他庄上的微薄收益就可以放弃了,到了我家门前硬是没进去,拿只看民情,不去府上叨扰当借口,估计是被刺激到了,光是颖高价翻修侯爵府大牌楼花的价钱都够老刘喝一壶。
迎面走来几个年轻媳妇身上都光鲜照人。正逢了幼学放学,一大帮孩子们迎了讨厌的钟声熙熙攘攘跑了出来,认识我的绕道跑,不认识的就直接撞了过来,被我逮住一个蹭了鼻涕上来的头上一顿暴栗,欺负小孩真的很过瘾。
指了才和后村合资扩建幼学介绍道:“都庄子上的野孩子,周围的也有,在下也尽力想让他们往后成为有用的人才,虽然自己碌碌无为的把这前半生荒废了,可还是懂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不能让他们重复我走过的老路。”
“少监过谦了。”刘仁轨摆摆手,目送了大群孩子远去,抬脚就进了学堂。几位年轻先生刚送了瘟神放学,想喘口气的功夫一前一后进来俩人,尤其后面那人还不能得罪,赶紧过来见礼。
“先生们辛苦了。”这时候要有风度,很恭敬地给几个年轻人扶住,拉了一位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学了毛主席回韶山的场景,亲切地拍了他手,语重心长道:“今天来看看大家,看看王家庄最辛劳的园丁。你们担负着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用语言播种,用粉笔……毛笔耕耘,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精心培育懵懂的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世上最可敬的人!”说着朝校舍环顾一圈,头次进来,修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按我的建议,敞开的小操场里还放了几样游戏器具……正欣慰间,发现向名老师都热泪盈眶,“你哭啥?你都哭啥?”
哭得,酸劲。胡乱带了刘仁轨在学堂里走了圈,指指点点地添油加醋一标榜,直到出来时候那几个先生都没激动完,刘仁轨轻轻扯了扯我,示意不用惊动他们。
“都年轻人,爱冲动,学监不必在意。在下带您去村舍里转转。”这丢人了,大小伙没点阳刚气,赶紧给话岔开,领了老刘朝庄内走去。
第二百九十章 投资
刘仁轨立在花露水作坊门口站住了,或者是被面前驶过的老四豪华大马车震住了,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也曾经有过和老刘同样的表情,按理说这年头商人的身份还没资格享用这么昂贵的代步工具,自从洛川赈灾后,京城里对商人的看法逐渐有所缓和,商人的生存空间豁然开朗,只要不逾越礼制,像老四这种行为也没人搭理。
“是投资商的车驾,和在下府上无关。虽说豪华些,却也守制。”这得解释,免得被误会。
“投资商?”老刘不懂这些新名词,指了指花露水作坊,“这个难道不是少监府上的产业?”
“不是,怎么能是在下府上的?是人家租赁王家庄子的土地修建的作坊。”指了指周围建筑,“您看,多少庄户种多少地是死的,有产出也不过看老天爷脸色吃饭,丰收年景落个温饱,歉收就勒紧裤带耐饥荒,更别提一日三餐肉蛋齐全,就是财主家这么吃也要落个败家子的名声。在下有心让庄户们日子过得宽敞些,可您也知道有些时候不是我们这些地方力所能及的。”
刘仁轨点点头,“落个温饱就是太平年了,说投资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