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渊大惊,“拆我房子?”
“你不知道啊,那赶快去看看吧。”小欢回头,“我得走了,回头见。”
他走了,陈渊也将手中的东西一放,要往外跑。
玄庸在门边叫住他:“等我一下。”
他刚巧要出门,恰听到这一番话,也忘记要出门做什么了,便与陈渊一起:“我同你一道去看看。”
“你这么好心?”陈渊边跑边笑道。
“虽然你对我一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我总归答应了阿心要照顾你。”
“答应照顾我的是江兄。”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哼。”
到了城外,那小屋果然已被十数人占据,这些人拿着锄头刀具敲敲打打,噼里啪啦,玄庸留意了他们的衣服,蓑衣下是那日在城内骑马的一队官家人。
朝廷中人要来拆一个穷书生的旧宅,这有点难以理解。
莫不是这屋子里埋了什么宝物?
可他们显然没在挖掘什么,正在锤击墙面,要把这正面一道墙给推倒。
陈渊跑过去奋力推几人,但力不能及,反应过来的官差们把他推倒,并很快将他控制在佩刀之下。
陈渊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再起身,重新被推了回去,那佩刀离他的脖颈更近,他还是要动,脖上被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玄庸绕至那拿刀人背后,手背一打,趁这人倒下之际抢过他手中的刀,揽起陈渊,周围人瞬间包围过来,刀锋相触之声与雨落之声交杂,地上的水汇成细流,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红色,稀里哗啦流淌。
这些官差训练有素,打斗十分有经验,玄庸要护着陈渊,他如今不能施咒,只会这些拳脚功夫,那雨中的血有对方的,也有他的,待双方僵持许久直至对方不敢再乱动时,玄庸侧目看了看,好在陈渊没有再添新伤。
在僵持中,他们也才终于得来了问话的机会。
陈渊虚弱道:“你们凭什么拆我的房子?”
对方有一人站出来:“我家大人看中了这儿的风水,要在这儿立生祠。”
玄庸道:“从未听说过给自己建生祠的,你家大人哪位?”
对方昂首:“当朝骠骑大将军。”
玄庸眯眼:“那个皇帝身边从无败绩的将军?”
“知道就好,识时务的赶紧让开,过几日将军要回乡祭祖,这里要赶在将军回来时建好,耽误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骠骑将军是烟城人士。”玄庸冷道,“不管他是谁,这里不许动。”
“不识好歹,找死!”对方说罢,便又围攻了上来,玄庸只得把陈渊放在一旁,起身迎战。
陈渊意识渐弱,迷糊之中看到玄庸殊死拼斗的模样,那雨水流淌,血也滴落,还有被砍断的衣角翻飞,飘飘然落在面前,他说不出话,只剩下思量:“我到底还是个祸害。”
闭上眼的时候,他听玄庸喊了一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