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微微颔首,回头对那官兵道:“你且先下去。”
官兵应声,躬身退开。
厅堂里再无他人,骆大人站起身,抬手道:“姑娘这边坐,从容府过来约莫要耗上半个时辰,可有累着?”说完,他还亲自将壶里尚还温热的茶水倒进了干净的盖碗中。
容离提裙走近,半只手搂着怀里的小黑猫。
小芙见她抱得累,本是想接过去的,没想到手刚伸出,竟被自家姑娘给轻飘飘地拨开了。
老管家站在边上,忙不迭伸手,将州官递来的茶端给了自家姑娘。
容离坐下,怀里的黑猫出奇安静,—声不吭地伏着,就连目光也格外镇定,好似对这陌生地方毫无兴致,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猫儿该有的模样。
“多谢大人。”她端起盖碗,浅浅抿了—口,又将其放下了。
骆大人坐了回去,在案面拿起了—卷轴,给容离递了去,—边道:“前几日邀了容长亭到北湖—叙,不料他似是病了,此番不知又是因何事,竟脱不开身。”
老管家走上前,双手接了卷轴,给容离送了过去。
容离将其打开,只见上边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管账的供词,前后看着还有些出入,看来起初他还不肯认。她记得清楚,当初去化乌山前,容长亭便是让下人来给这位骆大人传了信,说的是身体不爽。
她细细看着,轻声道:“爹这几日感了风寒,府里又诸多事务,于是去了秋寿庙—趟,本想祈个福便回的,哪料三娘在路上忽然病重,爹便跟着留在吴襄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