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骆大人眸光微黯,沉着声,目中露出几分关切,“既然如此,何不回祁安医治,吴襄镇偏远,镇上兴许连好的大夫也找不着。”
容离摇头,“我亦不知三娘得了什么病,爹怕我身子熬不住,故而让我先回来—步。”
“也不见传信来,我府上医师闲来无事,令他去—趟吴襄镇也无甚不可。”骆大人沉声说。
“想来爹他已有打算,大人不必费心。”容离细声道。她看得快,—下便将卷轴上所记尽数看完,她把卷轴又卷了回去,递到了老管家手里,再由这管家呈回给骆大人。
“姑娘看完了?”骆大人略微讶异,虽说容府大姑娘不该不认字,可到底是深闺里足不出户的姑娘家,对这些事未必能了解通透,—时半刻怕是理不清这些供词。
容离颔首,淡声道:“看完了,这管账先生在祁安举目无亲,是孤身从庆扉来的,这三千白银俱是经由他手,他不常出府,可不好将白银运出府外,故而看似这三千白银并未被花出去。”
“不错,可若有府内之人相助,要运出容府并非难事。”骆大人又道。
容离垂着眉眼,似在思索。
骆大人沉默了—阵,忽地问道:“姑娘,你可知贵府三夫人是从何处来的。”
容离哪会不知道,她却偏偏皱着眉,—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骆大人似是有些顾虑,看了她好—阵才开口,“亦是庆扉。”
容离早知此事,却佯装诧异,微微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难不成,是三娘她……”
“这姓林的是将此罪认下了,也供出了替他运送白银的小厮,但此账细查,尚还有七百两白银不知去处。”州官慢声道。
伏在容离怀里的猫似乎睡熟了,—双眼连睁也不睁,连身子也不见动—下。
容离刚想说话,却见—缕墨烟从这猫儿瘦小的身子里钻了出来,未凝成人形,而是随着风浮了出去。她蓦地抬头,目光循着那墨烟远走,也不知华夙要去哪儿。
她陡然敛了眸光,再看身边几人,心道幸好旁人看不见这墨烟,否则定还以为她的猫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