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也是个憨实的,“你的腿该去看大夫,跟我们一块下山吧。”
他清润的声调始终保持平稳一线:“在下可自己正骨。”
沈观鱼默默看了一眼,说道:“那咱们走吧。”
主子开了口,周叔和析春也不再说什么,撑伞离开小亭。
江究只是看些前方,正好是她们主仆离去的方向,考虑着要如何下山。
“还有一件事,”雨中的少女回头,发丝贴在了雪腻的颊侧,只有惊鹄髻俏立着,后边垂下的宝石璎珞随着她的动作轻荡。
“你筐里最值钱的该是重楼,灵台寺后山石潭往东三里,有一大片。”
江究垂下视线,双手作揖:“多谢指教。”
回到沈家,府里的老嬷嬷见小主子湿透了,赶紧催着沈观鱼去换衣衫,又马上熬了热热的姜汤给她们喝。
沈观鱼喝完汤浑身松泛,瞧着碗底的剩余,想起江究说“要吃饭”时,那冷淡的眼神。
她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给,你不是要吃饭吗?”
书院里,沈观鱼终于在让人在僻静的一角找到了江究,她朝人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疏影横斜,光落在有些陈旧的书页上,江究坐在栏杆上,脚下一条小渠清浅,半透明的虾子躲在落叶下。
“为何给我?”他收起书卷,抬眸时下颌线条隽丽。
“我问过白徽了,因为我坏了事儿他没给你银子,你说你没银子吃饭,喏!”她又把饭盒往前伸。
沈观鱼觉得直接给银子,读书人定会觉得难堪,转而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