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能自己走吗?”沈观鱼将药筐推回给他。
“不成,腿折了。”
这是她头一次听江究说话,夹杂着雨声,像潭底刚摸上来的鹅卵石,清润又凉沁沁的。
沈观鱼“哦”了一声,“那就等等吧。”
江究也不多问,两个人都呆呆地盯着眼前好似落不尽的雨。
“你为何上山来摘草药?”沈观鱼想起她先前的猜测还没得到答案。
“卖钱。”江究答得干脆。
沈观鱼问:“你很缺钱吗?”
其实这话也不用问,看他洗到发白的衣衫和因滑倒裂开的鞋子就能知道了。
“我要吃饭。”江究看了她一眼,坦诚得很,如今又得换双鞋了。
沈观鱼又“哦”了一声,“你干嘛帮白徽舞弊?”
那日罚站,他们分明站得很远,不像相熟的样子。
“他给我银子。”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析春终于带着周叔下来了。
江究身子瘦削,周叔背着他走还算稳当,虽然有伞,回到凉亭上时所有人都淋透了。
江究被放下,率先说道:“多谢这位小姐出手相助,江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