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完美无缺薛公子 瑜姿 2888 字 10个月前

“何必这么麻烦?你舅舅既然邀我们入京,自是准备了房舍的,就住你舅舅家岂不两便?”薛王氏道。

“不妥,”薛螭主意正的很,摇头道,“我此番入京是为了明年的春闱做准备,而且我十月就要行冠礼,若明年能高中,我也该娶妻,若是住舅舅家,实在不方便。”

薛螭一提婚事,薛王氏立刻就妥协了,“我儿思虑周全,既然这样,京中的房舍就要打扫。”

“一会儿我就叫管家先去京城将房舍收拾出来,咱们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等收拾妥当,我们就可以启程入都了。”薛螭道。

此番入京,他们怕要在京城待好多年,多年不回来,该带的东西都得带上,不带的东西也要仔细收好,可不能叫下面这些奴才偷偷拿出去卖了。

同母亲商议完,薛螭回到正院就将管家叫来,命他先入京收拾房舍。

管家领命,次日一早便带着人乘船入京。

薛螭等管家离开金陵,便叫下人们收拾东西,同时盯着薛螭读书。

过了月余,一切妥当,薛螭便让人去请镖师。

坐船好几月都要待在船上,吃喝都不方便,他又不赶时间,完全不必坐船。

走官道,请镖师护送,只要赶在年前到京城,就不算迟。

过了端午,薛螭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启程入京。

赶几天路便找个城镇歇息,顺便带母亲和弟弟妹妹上街逛一逛,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薛蟠路上也被盯着读书,虽然因为赶路的缘故,不必再练字,可背书却是一件比练字还要痛苦的事情。

护送他们入京的镖师很是羡慕,他们做镖师的,没几个读过书的,都是靠着一把力气讨生活。

这些日子护送薛家,薛螭教导薛蟠的时候,他们也在旁听,薛螭讲得通俗易懂,他们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薛螭也注意到他们在偷听,也不在意这些,因此这些镖师护送的时候愈发尽心。

虽说他们赶路并不着急,但也没有特意的减缓速度,是以三四个月后,他们就到了京城。

入了都,便直奔薛家在京中的旧宅,请的镖师薛螭也将余款付清,让他们回家。

到京城后,薛螭住正房,薛王氏则住西院,正房后面的院子收拾了一间出来给宝钗住,薛蟠则在前院收拾了个院子与他住。

过了两日,薛王氏便带着薛螭和薛蟠、宝钗去了舅舅王子腾家。

薛王氏带着宝钗进了内院见舅母谢氏,薛螭则带着薛蟠去书房见舅舅王子腾。

“文龙长大了,长得比舅舅还高了。”王子腾拍着薛螭的手臂,感叹道。

薛螭笑道,“这两年在家里又长了一些。”

甥舅二人多年未见,寒暄了几句,王子腾又同薛蟠说了几句话,然后想起什么,开始给薛螭介绍他的儿孙们。

王子腾膝下两子一女,长子王佳,今年二十有四,娶的是户部侍郎家的长房嫡女胡氏,胡氏前后为王佳生了两个儿子,长子王承宗,年方十岁,次子王承安,年方六岁。次子王俊,今年二十有一,娶的是舅母谢氏娘家妹妹的嫡次女陆氏,如今已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学名王承宁。

还有个幼女,学名王熙兰,今年正好六岁。

“这几年,数次请你们入京都不肯,如今肯入都,想必是文龙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吧?”王子腾了解他这个大外甥,聪明稳重,很自强自立,自幼便是如此。

薛螭也不意外被舅舅料到他的想法,点头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舅舅,我确实想参加明年的春闱。”

“怎么样?可有把握?”

薛螭道,“谁又敢说有万全的把握呢?”

“文龙过谦了,舅舅我还不知道你的才能?以你的本事,明年必能高中。”王子腾对这个外甥的文才极有信心。

薛螭心中一暖,笑道,“舅舅过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知没有比我更有才能的人呢?”

王子腾不跟他争这些,“我听说这几年守孝,你一直压着蟠儿在家里读书,不知道结果如何?”

“蟠儿其实并不笨,只是不肯用功,我压着他读书这几年,倒也还不错,多读几年书,考个秀才回来不成问题。”薛螭道。

一旁的薛蟠听着,心里叫苦。

要不是大哥压着,他才不肯读书呢。

想到薛螭给他定下的十年之期,他更是觉得眼前发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子腾想起薛蟠这个小外甥旧日气走四五个教书先生的壮举,对于薛螭所言,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没有质疑,只点点头便罢。

“既然到了京城,就多往亲戚家里走动走动,也不是坏事,下个月你就要举行及冠礼,到时候舅舅帮你一把,另外再让你舅母给你挑个合适的未婚妻,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你两个表哥孩子都这么大了,你都还没成亲,不像样。”

薛螭不禁想起张兰,心中微苦,面上却带着笑,“舅舅说的是。”

“改明儿去你姨爹家的时候,不要提你珠表哥,你姨爹姨妈还没走出丧子之痛。”王子腾又道。

提起珠表哥,薛螭问道,“珠表哥早些年还回金陵跟我一起参加过童生试,那时候我瞧着珠表哥身体还挺不错,怎么才几年,人就突然没了?”

王子腾这些年一直在京城,知道的倒是清楚。

他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珠儿给自己太重的压力了,贾家宁荣二府,玉字辈的,数珠哥儿才气最高。宁府贾珍虽是族长,但却是个荤素不忌的,宁府如今乱的不成样子,盼着他撑起门楣也是妄想,连他老爷都去了京外道观修仙,万事不管,谁还能管他?荣府这边,琏儿没天分,不必对他有什么期望,也就珠儿拿得出手,珠儿聪明,心思也重,时间久了,身体便愈发不好,前些年他原想回乡应试,只不巧的很,突然病倒,这人不到一年,就没了。”

“珠表哥这又是何苦呢?”想到珠表哥遗留下来的妻儿,心中愈发感叹。

王子腾道,“你可别学你珠表哥,你舅舅我难道不能依靠?”

薛螭闻言,笑道,“舅舅多虑了,我可没想过这些。”

虽然老爷亡故之后,薛螭身上的压力也重,但他很会给自己排解,因此倒也并不忧愁。

何况,薛螭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即便这一科不能高中,他也还年轻,再等三年,参加下一科便是,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