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贾珠一样,自己把自己给逼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且不说他还有寡母要照顾,便是底下的弟弟妹妹,可都还要依靠他呢。
他绝对不能倒下。
同舅舅说完话,薛螭又带着薛蟠进了内院见舅母。
在舅舅家用过了晚饭,薛螭便带着母亲弟弟妹妹回家了。
休息了两日,薛螭又同母亲弟妹去了荣府。
刚进了门,就见姨妈出了外厅来接。
薛王氏和王夫人多年未见,姐妹两个进屋说话,又哭又笑,薛螭则同薛蟠去书房面见贾政。
姨爹贾政素来喜爱有文才的人,薛螭自不必多说,贾政爱极了他,薛蟠早些年气走了四五个先生的事迹,贾政也有听说,守孝这两年薛螭压着薛蟠读书的事,他同样也听说了,饶是如此,还是严肃着脸,叮嘱薛蟠要好好读书,上进。
薛螭倒是不怕贾政的严肃脸,薛蟠就不一样了,头回见这个姨爹,薛蟠心里有些怵他。
见过了贾政,薛螭和薛蟠又被领着去荣庆堂面见荣国府的老祖宗贾母。
贾母年事已高,满头银发。
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喜欢身边人多,且,薛螭相貌俊朗,贾母见了就喜欢。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咱家宝玉都及不上呢。”贾母素来最爱宝玉,旁人万个都不及他,可今日见了薛螭,却一直在夸他。
贾母夸完了薛螭,又拉着宝玉道,“你这个表哥可是才貌双全的人,你可要好生向他学习,若学问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去问他。”
薛螭便笑道,“正是这个理儿,你我是嫡亲的表兄弟,宝玉若有不解之处,尽可来问我。”
宝玉痴痴的看着薛螭,连连点头,“薛表哥这样的神仙人物,我往日想亲近都挨不着呢,今日有了表哥这句话,我可要时常上门叨扰,到时候表哥可不要嫌我烦。”
薛螭闻言笑了,“宝玉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嫌你烦呢。正好,蟠儿这两年也一直在跟着我读书,宝玉若是不嫌弃,也可跟着一起学。”
“极好极好,”贾母很高兴,道改明儿就叫宝玉去薛府跟着薛螭学。
薛螭也不推辞,一口应下。
宝玉现在年纪不大,也就六七岁左右,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瞧着像个金童,还挺可爱。
荣府留着吃了晚饭,因天色不早,薛螭便同母亲弟妹离开了荣府。
离开前,宝玉还颠颠的来送薛螭,可舍不得他。
“哥哥,这位荣府的宝兄弟瞧着有几分憨傻之气。”尤其是盯着薛螭看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副要吃了她大哥的样子,怪渗人的。
薛螭闻言笑起来,“别乱说,宝兄弟或许只是很喜欢我而已。”
说白了,就是个颜控。
瞧他长得俊美,宝玉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
开口就是,神仙人物。
薛螭听了都好笑,他哪里是什么神仙,只长得好看,就被宝玉称作神仙人物,这孩子也过于看重人的相貌了。
薛螭不由想起姨妈王夫人,姨妈明明比他妈还小两岁,看着却比他妈苍老多了,可见贾珠的早逝对姨妈的打击有多大。
姨妈统共生了两子一女,长子早亡,长女被送入宫,这辈子只怕也难以再见,身边只剩下一个六七岁的宝玉,还不知将来如何。
倒不如他帮一把,盯着宝玉学习,省的姨妈将来没个依靠。
至于姨爹,不是薛螭对他有意见,他觉得贾珠会早亡,姨爹也是有责任的,他作为父亲,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身体出现问题了吗?
即便有几分迁怒之嫌,薛螭也觉得姨爹这个当爹的,不称职。
虽说只在荣府待了半日,但他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宝玉的事。
什么宝玉不喜读书,老爷逮着就骂他,以至于宝玉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素日没少听说宝玉的稀罕事,尤其是宝玉身上戴着的那块玉,他今日见着了,上门还刻着不少字,一面写着通灵宝玉,一面全是小字,密密麻麻,他也没细看。
今日同宝玉也聊了一会儿,他发现宝玉的脑筋转的很快,才思敏捷,若能好生教导,将来未必不能榜上提名。
宝玉这么怕他老爷,指望姨爹教导那是不必想了,可宝玉年纪已经不小,若再不教导,只怕拖久了也会是个麻烦。
希望今日宝玉说要跟他学习的话,是认真的吧。
次日,薛螭照旧盯着薛蟠念书,刚到巳时,便有下人来报,说荣府的宝二爷来了。
薛螭闻言一惊,还真还来了?
忙叫人请到书房,宝玉穿着一身红,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
“薛大哥哥,我来了。”
薛螭看着宝玉穿得像个红包似得,就想笑,但他忍住了。
“宝玉来的真早,书本可带上了?”薛螭笑道。
宝玉笑道,“带了带了,都带了。”然后拿着书匣子给薛螭看。
文房四宝都备齐了。
薛螭道,“你如今在读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