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言见两人渐熟,便借口找苏焕卿父亲走了,留下楚景琀和苏焕卿两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楚景琀先开口道:“苏公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所有皇子皇女中最不出彩,也是最弱势的一方,你为何想到要结交我?”
苏焕卿笑道:“没想到公主这么直接?”
“我喜欢直白一些。”楚景琀道。
“公主不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秦家有皇后和秦相,你又有陛下的宠爱,比其他皇子皇女的机会都要大些。”苏焕卿道。
楚景琀自嘲一笑,低头看手中茶杯,并未说话。
苏焕卿继续道:“苏某之所以结交公主你,也是因为那些老牌世家绝对看不上我们这种商人。”
楚景琀望向苏焕卿,见他谈笑自若,心中了然,苏家这是在谋求政冶上的地位。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自有定序,就算商人再富贵,他们的地位依旧很卑贱,很让人看不起。
楚景琀问:“那苏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苏焕卿笑道:“我不需公主殿下为我做什么,只是想交个朋友。”
楚景琀惊讶道:“朋友?”
苏焕卿心道果然是温室里成长的娇花,他道:“你不必惊讶,朋友可以有很多种,总之与我做朋友,你绝不会亏。”
楚景琀点头,暗自觉得懊恼自己不应该表露太多情绪,可苏焕卿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做个朋友?
苏焕卿见楚景琀将信将疑的模样,开口道:“在下现在便有一事需要公主帮忙。”
楚景琀开心道:“什么事?”她还是喜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明确。
苏焕卿知其不安,笑道:“说来,我正要在盛安开一家酒楼,最近资金周转紧张,不若公主资助我五万两白银,以后酒楼盈利,我予你三分利如何?”
楚景琀一听,五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月月俸不过五百两而已,还要打赏下人,每个月都所剩无几。
“五万两,我拿不出。”楚景琀微有些脸红,微微摇头。
“殿下毕竟是皇女,怎会没钱?”苏焕卿明白知道楚景琀为何没钱。
“衣食住行本是没有用到银子的地方,无奈宫中打赏支出众多,宫里贵重物品,内务府都有定数,我不能私运出宫。”楚景琀有些羞窘,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为维护面子,打赏下人的钱更多,令她捉襟见肘。
苏焕卿笑道:“殿下不必忧愁,待来年你开府上朝做官,必会财源滚滚,殿下不是有两双玉鞋?搁在那里只是一件物品,不如将它卖了,给在下做投资更好。”
楚景琀道:“但这和苏公子白给我钱有何分别?”
苏焕卿一笑说:“确实与白公主殿下钱财毫无分别,不过,若是公主殿下在下倒是另有一个办法……”
“什么?”
“与在下定亲。”
“定亲?”楚景琀脸一红。
“殿下与在下定亲,每月在下会给殿下提供一千两,这些银子可供殿下随意打赏,如果殿下不够或有急用,随时来我这里或者苏家店铺支取就行。”
楚景琀一下子被惊一千两银子惊着了,在大楚,未出宫建府的皇子皇女月俸不过三百俩,出宫建府后每个月也就四百两和四百斛禄米,约合银子七八百两。
现在每月一千两,对她来说打赏绰绰有余,楚景琀心中微动。
“焕卿为何不与长信侯苏家之女结亲,都姓苏,亲上加亲?”楚景琀问。
苏焕卿叹道:“殿下,我已说过,他们是世家贵族,自是不愿和我们这样的商人结交。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在下自是不愿家族后代再是微末商人而被人嘲笑,所以……”
楚景琀才明白,他是想要利用她的身份,但他把来意说明,令她心中稍安。又见最后苏焕卿别有深意的盯着她,那漂亮沉静的桃花眼,令她微微一脸红。
苏焕卿见到美人脸红低头,心中微微有些高兴,他自见过楚景琀身边的君世离,就明白他的容貌比不上他,但他明白自己某些方面他未必会输,而且,自己铺陈良多,终是让九殿下亲自到访。
苏焕卿趁热打铁道:“殿下,不必担忧在下会阻拦你取夫纳侍,在下自知身份低微,能做殿下夫侍对我已是荣耀,只求殿下不嫌弃在下是不入流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