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卿声音温润悦耳,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他不能也不会露出可怜乞求之态,但他轻轻皱眉,眼睛中略有哀伤,此神此态让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情。
“苏公子,此事太过突然,何况我的婚姻不由我做主,这事需让我好好想一想。”
“自然,在下可不敢逼迫殿下。”
苏焕卿听楚景琀如此说就知道他八九不离十要成功了,给她点时间缓缓,这场交易让他获得了地位还有美人,他心中十分舒畅。
晚间,秦观言将楚景琀送回皇宫之后,又回到了苏府,他要找这个好友好好聊聊。
“怎样?我侄女不错吧?人品、性情、样貌皆是一等一的出挑。”秦观言执白子先走,两人正在对弈。
“有你这样的舅舅她真是不幸。”苏焕卿道。
“有你这样的夫君她才是不幸。”
苏焕卿知道秦观言指什么,笑说:“你认为我会对付她后院的人?在下可不屑做那些阴损之事,别把在下同妇人和小人相提并论。”
秦观言道:“景琀能与讲古奶给你认识,是不是你的安排?”
“我只不过让人提点蒋红媚醉雅轩有人能帮她而已。”
“你怕万一她们俩没人找到你呢?”秦观言问。
“再找人提点便是了,总归人就在那里,认识只是早晚的事。”苏焕卿面无表情。
秦观言问:“你主动出面帮助陛下,捐粮赈灾,是否想的是将来陛下不会为难你与景琀的婚姻大事?”
苏焕卿自嘲一笑道:“秦兄怎么把自己想得如此没有家国之义,在下自然也想救江州百姓。”
秦观言微笑道:“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秦兄匿名送了景琀两年礼物,让她对你好奇不已,现在,循循善诱让她在你给的条件里二选一,这手段而和耐心,真是让人佩服。”
“在下可当不起你这么夸奖,在下心眼多着呢。”
“果然,不愧是秦某的友人,真是狡猾如狐。”
苏焕卿问:“你放心最爱的侄女交给这样的我?”
“她是皇女,以后夫侍众多,哪里会是你一个人的?再说,焕卿虽然狡猾,但却不是险恶之人,必不会对她不利。”
苏焕卿皱眉,想到要与其他人共有那样一个女子,他心中不快,不过他很相信自己,灿然一笑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相信我。”
“自是,江州暴民之乱,若不是焕卿提前告诉我,秦某又如何在皇帝面前做出反应,又如何揪出那群贪官污吏呢?再说,苏兄能贱价卖粮,又捐款捐物,于国于民如此,将自己的侄女交给你自是十分放心。”
“啪”一子落下,苏焕卿说:“看来是我赢了。”
“哎……”秦观言见输了,忧心道:“不知道我那乖侄女会让你等多久呢?若是让你等个四五年该多好!”
苏焕卿胸有成竹道:“应该不会让我等太久。”
秦观言又道:“她将来必然颇为不易,若是你在她身边,我便也放心不少。”
“秦兄此话何解?秦兄几年不过二十三,如果说出此话?”苏焕卿不明。
“我天生想当个富贵闲人,去看看这世间大好繁华,当然不会一直待在朝中,待她一切稳妥之后,我要去游山玩水,过肆意的生活。”秦观言笑道。
苏焕卿突然有种预感,觉得楚景琀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安定,不过他未说出来,只言:“你对这个侄女倒是好。”
秦观言似想起什么,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道:“不瞒你说,她是我三姐的女儿,帮她是应该的。”
苏焕卿调查过楚景琀,当然知道楚景琀不是兰妃秦曦的女儿,而是琼华夫人秦晗的女儿,当然楚元帝太过风流,秦家三个女儿都与其有关系,后来琼花台大火,琼华夫人逝世,楚景琀就被交给兰妃秦曦抚养,楚元帝严禁宫众人提起,楚景琀当然不知自己身世。
各位客官,因在下行走江湖,在下所讲的故事里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都有各自有各自的私心,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相知、相爱。
对于今日所讲之事,在下有一些话与各位客官分享,有些人天生好命,他们不会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你所求不得的东西。
在下曾经为了得到一个人的爱用尽全力,最后在下为了爱,耍尽心机,玩尽手段,但他不爱我,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抵不过另一个人的一句话,他在那个人死后就不见了,在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他。
在下当初十分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人,为何他如此在意他?现在游走江湖多年,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弱在下当年能放下对他的执念,或许今天就不会是这般模样。
只可惜当时看不透,不知道自己深陷执念中。不过在下当时知道又能如何,改不了的是人性,所以啊,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