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提起衣角缓步走进去,宫人见此立刻抬手将门带上。
正在垂头批阅奏章的席宴听到动静抬眼看他,语气淡淡。
“何事?”
话语中都带上了从前没有的疏离。
裴沐走到桌案前两米的地方,撩起衣袍,缓缓跪在他面前,抬手将怀中奏章拿出来举过头顶。
“臣裴沐,有事启奏。”
席宴听到这话,手上的朱砂笔一顿,之后抬眼看他,慢慢将笔放下,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是要辞官吗?朕准了。”
说着他抬手将裴沐手上拿着的奏章接过来,甚至都没有去看。
却不想这边刚刚接过,下一刻,手腕就被裴沐紧紧抓在手中,这让他愣了一下。
微不可见的蹙眉,裴沐抬头看他,语气满是鉴定。
“臣请陛下恩准,让臣从军。”
席宴愣了一下,这时候也看到了手中奏章上写的东西。
裴硕亲笔,却并不是要辞官,而是推荐裴沐入军营,哪怕只是从小小的士兵做起也没事。
席宴紧紧捏着奏章坚硬的边缘,狠狠皱眉。
“裴沐,你可想清楚了,你要从军?”
“是。”
裴沐这一个字十分清晰,掷地有声。
席宴手指却值不值的轻颤,垂下眼眸,弯腰将裴沐扶起,四年不见,当初那个不过到他肩膀处的孩子。
现在已经快要赶上他了,看着他席宴只觉得恍惚。
当初他意气风发在自己面前可说过,他不喜欢打仗,也绝不愿意入朝堂的。
“裴沐,战场刀剑无眼,你大可以去你喜欢的江湖,做你想做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