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抿唇没有说话,抓着席宴的手慢慢放下。
“为什么要入朝堂?你好好想清楚,若你反悔,今天你说的,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裴沐却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鉴定,好像站在他身边所有的不安也都可以消失。
他微微垂头,好一会没有说话,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
曾经他是想要去江湖,他羡慕那些豪客的潇洒,他不喜欢被束缚。
现在想一想,和他对比,好像席宴从出生开始,就是一直被束缚的。
这天下他想要陪着他一起扛。
“我想陪着你,如果你是皇帝,我不介意为你开疆扩土。”
席宴皱眉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酸涩,指节微微颤抖,好一会他有些慌乱的垂下眼帘。
转身重新坐回原位,垂头,手上拿着朱砂笔,看着面前的奏章。
好一会他才闷声开口。
“什么时候走?”
裴沐站在原地,明明两人离得不远,席宴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席宴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三日后……”
席宴握着笔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总觉得很不舒服。
原本裴沐可以有她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却要为了自己放弃他曾经的理想。
好似耳边还能想到他当初在屋脊上躺着,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缓和了好一会,席宴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缓些。
“朕准了!”
话落他手中朱砂笔在奏章上写下一个俊秀的「准」字。
裴沐立刻俯首叩拜,“谢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