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些事情都是需要过问他,那些问题都要他来操办,奈何现在这些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来决定。

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可笑,天色破晓,听着外面那些人呜咽的低泣。

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哭?

他慢慢站起身,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他身形踉跄了一下,立刻就有人上来扶他,他抬手制止。

每一步挪动膝盖都一片酸痛,微微弯着腰,他扶着墙壁一点点向着大殿外走。

一直走到大殿门前,他站在门前缓和了好一会,这才挺直了背脊。

跨出面前的门槛,一改平日里的模样,现在的他是上位者,只要跨出这道门他就是皇帝。

黄袍划过门槛,他眉眼凌厉,薄唇紧抿,双手负于身后,即便是膝盖酸痛,他依旧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稳当。

几乎是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跪在下方那个人。

裴沐……

他笔直的跪在地面,看到他出来时眼中还透着关切,一直到对上他的眸子。

席宴浅浅勾了勾唇角,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回不去了。

先皇丧仪大办,这个时候裴硕也在同时病重,病榻前拉着裴沐的手,允诺他可以离开裴府。

他想要去哪里都可以,任由他开心就好,他也会上奏离开皇都回老家去颐养天年。

现在朝堂被太后把持,早晚她会动手对付裴家,倒是不如及时止损。

也是在这个时候裴沐跪在裴硕窗前,闷声问了一句。

“那……陛下怎么办?”

裴硕苍老的眸子看向裴沐,终究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