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迟的脑子大概还是处在停顿的状态,又不经意间对上了宋庭渝的眼睛,一时间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木惟……木大人来了。”
北疆的夏日比起冬日向来是短的可怜,但比起春秋,显然又好了许多。
黑云满天,这显然不是一个出行的好时间。但连桑蹲在郢水河畔,看着水中来回游动的鱼儿,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了几分欢喜。不过当凉风袭来时,那也令她生出了一些寒意。
“连桑。”
连桑听到宋羽楚的声音后,连忙起身,毫无形象的挥舞着手臂,十分欢快道:“羽楚,这里!”
两个人在河边玩儿了一阵,连桑用不经意的语气道:“羽楚,我听说皇上要走了,是不是?”
“北疆城已定,皇上又不是北疆人,怎么会再留在这里?”宋羽楚失笑道。
“那你呢?你也不是土生土长的北疆人,你来到这里甚至都不满一年,你也会离开吗?”连桑追问道。
“大概会吧。”宋羽楚道。
“跟皇上吗?”
宋羽楚沉默不语。
连桑突然惨笑道:“羽楚,你总不该不会明白帝王向来薄情寡恩,我不信宋叔没有告诉过你。纵然皇上现在表现出对你有情谊,可不是皇族的每个人都是平帝,人心易变,不是人人都是幸运的。”
“我既将你当做朋友,便不愿眼睁睁看你往火坑中跳,帝都是繁华,可谁都知这繁华是用血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