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谬赞,外祖只要知道景牧一直心系玉家、忠于玉家就够了。”景牧顿了顿:“有时候死人的嘴不见得会比活人的嘴可靠,外祖不妨留几个人,让他们亲眼见证自己的同伴是如何死的,也算是为玉家作了证明,外祖以为如何?”
仍是低眉顺眼,甚至连表情似乎都不曾变过,却无端的让人心颤。
就算闵封澜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帝都的局势也不容许他离开帝都太长时间。
而闵封澜已经在北疆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加上北疆重建一事已经大致结束,闵封澜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北疆。
故而返程一事被提上了日程。
闵封澜在离开北疆之前,又一次去了宋府,算是辞行。
宋庭渝倒了一盏清茶与闵封澜,颇为语重心长的道:“皇上,清流派有清流派的好处,世家派有世家派的好处。清流派的人大多出身微寒,一朝中举,便欢喜得不知南北。做事虽有冲劲,但缺乏大局观,不经调教,难堪大任。而世家派出来的人上有长辈教诲,手中又有人脉,自小耳濡目染,到底要比刚入市的寒门弟子要好一些。只要人品过得去,便可以在人手匮乏之时顶上一顶。但他们背后的关系太过错综复杂,若有反心,不易掌控。”
说到这里,宋庭渝便不再往下说了,而是等着闵封澜开口。只是宋庭渝没有想到闵封澜接下来并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话锋突变:“我想让宋羽楚随我入帝都。”
宋庭渝在一瞬的错愕后语气平平道:“皇上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草民既不是她的血亲又非她的长辈,她是走是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同意和你离开,皇上请便。”
纪迟在进去的时候,十分敏锐的发现他家主子的心情并不像脸上表现出的那么美丽,整个人的气场在闵封澜走后越发的低沉。
“让少主过来见我。”
纪迟惊愕得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家主子主动见他家少主,罕见程度无异于六月飞雪。
身体的本能让他回了一句:“是。”
“你过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