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个……是曾经的罗德岛干员吗?”
“是的。”misery干巴巴地说,他花了一点时间和她讲那上面的字迹属于谁,至于字迹背后的故事,他想之后可以慢慢来和她讲。
她先记住这些人就好了。
“你会记住他们吗?”
女人沉默了一会。
“我必须要记住。”
他刚刚苏醒的指挥官如此回答。
博士看着记事板的时间有些长,她醒来以后misery还没有和她这样长时间的相处过,干员看着她在暖光灯下也显得过分病白的面容,冲她推了推手里的一摞故事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要看看这个吗?scout不久之前买的,还没有来得及拆开。”
博士的目光在那摞色彩艳丽的书籍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她冲着干员摇了摇头。
“抱歉,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于是misery没有继续说什么,他不擅长同长官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只是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只是抿起嘴唇的萨卡兹连带着侧脸也跟着显现出一种疏离的锋利,博士没有解释,萨卡兹终于切实体验到失去记忆是一件多么任性又自我的行为——她看待这些旧物的态度如此冷淡,连带着misery甚至跟着生出一种浅淡的、荒谬的、却也切实存在的愤怒。
“那您应该去做您该做的事情,凯尔希医生应该教过您怎么做才对。”萨卡兹的声音无意识多了冰冷的味道,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客客气气的告辞后,离开了这件休息室。
misery重新抬起头,看着她单薄的影子重新消失在来时的黑暗里,男人沉默许久,没有选择追上去。
他不知道scout究竟要拿这些东西给谁看……也许不会有人再来看这个东西了。
——他将那摞已经失去主人的故事集收进了箱子里。
这件事情在同事之间并不是秘密,作为分享故事对象的outcast难得对挚友露出嗔怪的表情,表示迁怒一位失忆的可怜女士不应该是绅士应有的行为,萨卡兹僵着脸辩解说我不是绅士我也不是萨科塔,而正牌的萨科塔跟着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一张限量的甜品购买券。
“这不算是道歉,但你总不能一直这个态度。”女士一脸罕见的严肃:“你不能这样对待她,正如你自己心里根本就不期待过,不然你不会和我絮絮叨叨反复说了三天。”
“……”
outcast给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misery花了些功夫才做好自我建设,他拎着那盒与自己整体气质格格不入的精美蛋糕出现在博士办公室的附近,无比庆幸自己的源石技艺在这种时候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好用,萨卡兹的脚步在办公室外徘徊了少说十五分钟,直到时间已经趋近凌晨,办公室的门声响起,阿米娅的声音险些惊掉了干员手里的蛋糕:“那我先回去啦。”
紧跟着作为回应的是博士过分温和的声音:“已经很晚了,余下的交给我就好。”
misery看见卡特斯少女的长耳朵抖了抖,想着她接下来的话应该是带着少女砂糖味道的安抚,可阿米娅抿抿嘴唇,不安的看向房间的主人:“可是博士,工作还有很多没有处理,您还不能休息……”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而博士的声音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回去吧,阿米娅。”
“回去吧。”
prts忠诚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在阿米娅的面前关上了那扇并未熄灯的门,等到卡特斯少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misery才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把自己纳入了博士房间的墙壁,却没有真正踏足这房间的地面。
灯还亮着。
女人指挥着prts模拟明天的战斗演习,她的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任何鲜活的表情,一次,十次,二十次……在人工智能反复响起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音里,模拟的战场上似乎渐渐恢复了干员最熟悉的那一部分东西,而她面前办公桌上凌乱堆叠的文件,笔迹也从一开始的迟疑僵硬变得流畅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