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电击枪的刻痕

第二天清晨,陈砚挖开东南角的土。布巾还在,但里面的青液没了。土里有一道细细的湿痕,像蚯蚓爬过的痕迹,一直通到坟底。他蹲下,手掌按进土里。残卷没发烫,也没纹路浮现,只是变得特别热,就像贴着一块暖石。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远处,农技站的窗户关上了。他没再往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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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他翻开记录本,在“1999·四月初七”下面写上“父记云图异常”。又在旁边写下“2019·五点十七分”,那是父亲死的时间。两行字并排着,像两个端点。

他盯着这两行字,突然明白了什么。出生和死亡,都被记在同一种变化里。不是巧合。是周期。

他合上本子,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墙角排水管口的青铜环还在,表面的编号被雨水冲得更清楚了。他没去碰它。

傍晚,他把父亲的日志、笔记本、残卷和陶罐都锁进铁皮箱。锁好后,他把箱子搬到地窖最里面,用三块青砖压住。做完这些,他站在地窖中央,闭上眼睛,把手贴在墙上。

残卷在衣袋里轻轻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们不是在找地脉。是在等他做点什么。

他睁开眼,拿起铁锹,走向祖坟。这次他没带残卷,也没带青液。他直接在坟前跪下,一锹一锹地往下挖。

土很松,挖到三尺深的时候,锹尖碰到了硬东西。他伸手进去,摸出一块青铜片,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电击枪上的根系纹一模一样。他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巳位已启,待主归。

他紧紧握住青铜片,指节都变白了。

远处,农技站的灯亮了。周映荷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显影药水瓶,瓶底沉淀着一层青灰色的渣。她没开灯,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祖坟方向。

陈砚把青铜片塞进衣袋,站起身。他没回屋,而是走向田埂,把铁锹插进土里,站在那儿不动。残卷贴在胸口,开始发烫。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右手小指上的青纹,又多蔓延了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