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里的密码,”他说,“泡在青液里会显出纹路。但不成图。我想知道,咋让它动起来。”
她沉默了几秒钟,伸手接过笔记本。就在她指尖碰到封面的时候,袖口的药水渍蹭到了他衣袋露出来的一角青液。两种液体一接触,墙面突然浮出一片光网。
那光不是投影,也不是幻觉。那光就好像从空气里长出来的,细密的线条交织成三维的结构,像根系,又像水脉。中心点悬在半空,正对着镇南祖坟的位置。光网边缘,一个微型“巳”字缓缓地转着,和纸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周映荷盯着那图案,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陈砚看着那光,心跳加快。他总算明白了。这些数据不是为了研究土地,是为了绘制地脉网络。每一次记录,都是在给这张网添一根线。而祖坟,是所有线的交汇点。
“你咋做到的?”他问。
“药水配方改了。”她小声说,“加了点别的东西。”
“啥东西?”
“不该问的,就别问。”她抬眼看他,“你现在知道了,他们要找的是啥。”
他没说话,盯着墙上的光网。残卷在衣袋里轻轻颤动,好像在回应着什么。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感觉——残卷不是在报警,是在记录。记录那个拿电击枪的人的离开方向。
他转身就走。
回到地窖,他把陶罐里的青液倒进一块旧布巾,再用残卷裹住,打了个结。晚上,他又来到祖坟。这次他没在“巳”字上滴液,而是把布巾埋在东南角。土刚盖上,残卷背面突然一热。
一行字浮现在布纹上:主归则脉醒。
三秒后,字消失了。
他没看见。但两里外的山坡上,周映荷正用望远镜盯着祖坟方向。她手里拿着速写本,赶紧画下刚才浮现的文字。画完,她撕下纸页,塞进防水袋,压进背包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