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生魔座下十一人。
首徒墨景生主修杀道,杀伐之气最是伤身毁魂,为承载那无边业火,他也兼修体道,故而身陨之后,肉身不腐,仅是杀意散尽。
五徒孟缠娟,则是情道,却也是兼修的体道则。
此二人,虽不似陈大口肉身化山峦,却也因各自道则的独特性,保留了完整的遗蜕,为日后留下了无限可能。
柴房之内。
奕傀脸上怅然,继续说道。
“你寻李蝉,去问他那好儿子便是,如今他是小师弟了。”
此言一出,陈大口倒是好奇,竟浮现出几分难得的讶异。
“李蝉也有后了?”
“那小子,当年便是师兄弟里头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不曾想这也能留下血脉。”
“也罢,也罢。”
陈大口瓮声瓮气地嘟囔着,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自己粗硬的头发。
“待此间事了,我便去将那娃娃寻来,好生瞧瞧,李蝉的种,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此时地上已经空空如也。
奕傀霍然抬头,又望向李稳那面墙壁。
陈大口亦是察觉到了不对,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空气里,除了浓重的血腥气与尸臭,再无其他。
李稳和陈生的气息,就这么断了。
……
苏家寨深处,禁地祖祠。
此地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灰气味。
两道身影悄然立于一座古朴的祭坛之前。
李稳侍立侧旁,一直嘿嘿怪笑。
“爷,我爹这脱身蛊怎么样?老东西生前弥留之际,他藏的那些小蛊,我可是一锅端了个干净!”
陈生负手立在祠堂阴影中,终是颔首赞许。
“此行你不仅自行摸透了苏家禁地的门路,还将奕傀的后手尽数逼出,顺带更探清了陈大口的存在。这番谋划,也算有爷一半的火候了。”
听得这话,李稳心头的那点自得,瞬间便膨胀成了巨大的欢喜。
自打他记事起,无论是亲爹李蝉,还是师父赤生魔,对他最多的便是算计与敲打。
何曾有过这般不掺假的夸赞?
“都是爷教得好!”
“若非爷您先前那般提点,孙儿也想不出这般周全的计策来。”
陈生摆了摆手,神情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爹留下的那些蛊虫,你都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