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稳挠了挠头,神色略显尴尬。
“那脱身蛊,还是头一回用,没想到竟是这般好使。其他的我用不了。”
陈生扫了他一眼。
“你爹那人心眼小,他留下的东西莫要全信。”
李稳颔首称是,面上恭敬,心头却诽谤。
爷心思之深,远胜无尽海沟,倒好意思说我爹。
他仔细回想了片刻,眉头微蹙。
“爷,那古宝就在此处,我那炉鼎说什么苏家能有今日,全凭‘祖源’庇佑,就藏在这祖祠之中。”
陈生闻言,绕着祭坛转了一圈,时而俯身瞧瞧坛底的基座,时而又伸手去摸那些繁复的雕花。
此时李稳无事,身形一晃,变成了一只通体乌黑的夏蝉,瞧着与寻常林间的野物分毫无差,就这么扑簌着翅膀,自祖祠那高高的门楣缝隙间,悄然钻了出去,转瞬便没了踪影。
陈生心生感慨。
他先前还需自己掰开了揉碎了提点,如今竟也晓得自行铺排后路,这份长进,着实难得。
祖祠之内,复归沉寂。
陈生收敛心神,赤红之色先是自他颈间蔓延,寸寸浸染。
他化作一具将所有热量与凶性,尽数锁于躯壳之内的火人。
那只火手一搭上祭坛,异变陡生。
原本死气沉沉的雕花云纹,竟似活了过来,纤细的金色光丝,自纹路凹槽中亮起,转瞬间便覆盖了整座祭坛。
祠堂之内,金光大盛!
陈生那双熔岩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这番变化。
是辛金!
错不了!
随着金色光丝愈发明亮,祭坛中央的石面,竟开始缓缓向下凹陷,一个仅容拳头探入的圆形孔洞,凭空出现。
孔洞之内,金光刺目,隐约可见一团物事,正在其中沉浮。
陈生心中一喜,正欲探手去取。
“爷!”
只见一道黑影如电射入,在空中一个盘旋,便化作李稳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不好了!”
陈生化作的火人并未回头,将那辛金古宝物事取进自己身体内融了进去,这才看向李稳。
李稳喘着粗气,脸上血色尽褪,指着祠堂之外,语无伦次。
“那奕傀领着陈大口,朝这边来了!”
他瞧着李稳那张失了血色的脸,竟是浑不在意。
“来了便来了,慌什么。”
“爷!那可是陈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