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寄,你觉得我追随主公,是对是错?”桥蕤语气低沉。
戚寄热泪盈眶——舅舅终于肯直呼其名了!
“将军无论效忠谁,末将誓死相随。”戚寄的回答简单直接。
桥蕤无奈摇头。
这岂是他想要的答案?
见戚寄如此愚钝,桥蕤知再问也是徒劳。
“传令四营撤回,安营休整,暂缓攻势。”桥蕤尚未决定是否继续攻打小沛。
戚寄却误解其意:“将军,我们放弃攻打小沛了?昨夜虽遭张辽劫营,但损失不大。休整一日后,明日便可兵临城下,生擒张辽!”
“届时我们也放他一次,才算公平!”
戚寄满脸得意,以为桥蕤是因被张辽擒放而顾忌颜面。
桥蕤怒视戚寄:“擒张辽?你以为我们的对手只是张辽?”
戚寄茫然:“不是张辽?那是谁?莫非是那支突然出现的兵马?难道不是吕布的部队?”
桥蕤气得抬脚欲踹:“你阿姐那般聪慧,你怎么就这般愚钝!”
戚寄后退一步,不服气地说:阿姐习文,我练武,怎能一样!
桥蕤被外甥顶撞,反倒消了些怒气:既然不明白,就别多问。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兵小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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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离去时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
【桥蕤!擒你,是要你知道你那两万兵马在我眼中不过草芥。放你,是念在桥太尉为大汉鞠躬尽瘁,给他子孙一个改过的机会。】
【至于羞辱你?呵,你——配吗?】
桥蕤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尽管李牧的话充满讥讽,桥蕤却只能暗自恼怒,毫无还手之力。一夜之间就中了李牧的计谋被擒,至今他仍想不通,李牧为何能精准预判,提前让张辽设下埋伏。
殊不知,这只是李牧众多谋划中的一环。他特意告诫曹仁不要轻易效仿,正是因为曹仁只看到张辽率八百勇士生擒桥蕤的结果,却不了解李牧还准备了十余套应变方案。
用兵之道,重在谋算。再精妙的计策,若没有周密的计算作为支撑,也难以奏效。战场瞬息万变,岂能尽如预期?这便是为何同读兵书,有人常胜,有人屡败。
正如桥蕤虽知疲兵之计与劫营计相辅相成,却因漏算曹仁这支奇兵,导致判断失误。而李牧将桥蕤可能想到的每一步都纳入考量,自然算无遗策。
算敌所算,更算敌所不能算,方能无往不利!
......
山野深处,隐藏着曹仁的营寨。
军师,既然擒了桥蕤,为何又放走?曹仁手持笔墨,虚心求教。
李牧回到帐中,放下折扇,边写密信边答道:除小沛这两万敌军外,袁术大将张勋正在攻打彭城。若不放桥蕤,溃兵必逃往彭城,徒增彭城压力。
杀放之间,不能只看小沛一隅,要纵观徐州全局。桥蕤若再犯小沛,我能放他,就能再擒他;他若按兵不动,你和张辽的部队就能腾出手来另作部署。
“若桥蕤能归顺我军,便是在袁术阵营中安插了一枚暗棋。”
“《孙子兵法》有云:无利不兴兵,无得不用兵,非危不交战。此中深意,你当细细思量。”
曹仁目光闪动,迅速将这十二字箴言刻于竹简之上,以备日后研习。
待他记毕,李牧的密信也已书写完成。
“速遣人前往琅琊郡,将此信交予臧霸!”
曹仁毫不迟疑,将密信密封妥当,派出一名精锐骑兵,星夜兼程送往琅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