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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击掌:原来前四营皆是诱饵,只为保亲卫养精蓄锐!
李牧颔首:悟性不错,但莫要生搬硬套。
曹仁挠头笑道:军师放心,末将晓得战场瞬息万变,岂敢东施效颦。
交谈之际,张辽押着桥蕤来到近前。
先生!张辽恭敬地向李牧行礼。
尽管分属不同阵营,张辽对李牧的敬意丝毫未减。自从得到李牧所赠的《九将之论》,张辽时常研读揣摩。
桥蕤仔细打量李牧与曹仁的装束,神色骤变:你们是曹操的部下?昨夜施展疲兵之计的就是你们?
曹仁笑而不语。有李牧在场,他向来保持谦逊,从不随意插话。
桥将军。李牧轻摇折扇,温文尔雅地问道:可愿归降?
桥蕤冷哼一声:大丈夫宁死不屈!要杀便杀,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李牧不以为忤,继续问道:故太尉桥玄与将军是何关系?
桥蕤面露傲色:桥公乃我叔父!我桥家子弟,誓不投降!
李牧示意侍卫为桥蕤松绑:家岳曾在《太尉桥玄碑》中盛赞桥公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虽未得亲见,牧一直心怀敬仰。
桥蕤怔住:令岳是...阁下莫非是中郎将蔡邕之婿?
李牧拱手施礼:陈留李牧,拙荆正是家岳之女文姬。
桥蕤傲气稍敛,回礼道:当年叔父病逝洛阳,蔡中郎为其撰写碑文,传为佳话。但既知我叔父为人,就该明白桥氏子孙绝不可能投降!
李牧叹息:可叹桥太尉德高望重,仁爱宽厚。国家念其明训,士人思其良谋。不想其子侄竟令太尉蒙羞,不知九泉之下,太尉作何感想。
桥蕤勃然大怒:李牧!你竟敢羞辱于我?我宁死不降,如何让叔父蒙羞?
李牧语带讥讽:桥太尉生前显赫,逝后哀荣。灵帝遣使吊唁,以隆重之礼安葬。家岳身为海内名士,亦为其撰写碑文。汉室从未亏待太尉,其侄却追随伪帝袁术,岂不可悲?
如今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正值国难当头,你不思匡扶社稷,拯救黎民,反而助纣为虐, !桥太尉泉下有知,该何等痛心!
面对王师,你竟口出狂言,说什么宁死不降!
我都替家岳后悔,何必为桥太尉撰写碑文!
早知你是这般不肖子孙,就该让文远当场将你正法!如此,家岳为太尉立碑,才算值得!
桥蕤呆立原地,面色忽红忽白。
李牧言辞虽缓,语气虽平,却字字诛心,令桥蕤羞愧难当。
我...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桥蕤声音渐低,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苍白无力。
李牧无意与桥蕤多言,转而吩咐张辽:“张将军,你先带兵回小沛,今日暂且饶过桥蕤。若他执意攻打小沛,再决生死不迟。”
张辽抱拳领命,未再多言,率敢战士离去。
桥蕤见李牧如此轻易放了自己,心中羞愤更甚:“李牧!你既视我为桥家败类,为何不直接杀我?这般折辱于我,究竟何意?”
李牧背对桥蕤,声音冷峻:“桥蕤!擒你,是要让你明白,你那两万兵马在我眼中不过草芥。放你,是念在桥太尉一生为大汉尽忠,给他子孙一个改过的机会。”
“至于羞辱你?呵,你——配吗?”
望着李牧率军远去的背影,桥蕤再次怔在原地。
“舅舅!”副将匆忙赶来,连称谓都顾不上了。
得知桥蕤被擒的消息,副将惊惶失措,急忙赶到后营,却见桥蕤已安然返回帅帐,不禁疑惑:“将军,究竟发生何事?听闻您遭劫营,敌军何在?”
“军中无亲疏!”桥蕤低声呵斥。
副将连忙改口:“将军,究竟是何情况?末将听闻您遭敌军劫营,如今敌人可已退去?”
桥蕤长叹一声,屏退左右,只留副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