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闲娉一听留了神,细细问询,然而昭缇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什么异样,无非就是李嫂儿想巴结邵印来着,奈何邵大管家每回都避而不见,始终不与她打‘交’道,这事在‘私’底下传开后便成了笑谈。
正沉‘吟’间,‘门’外邵印领了尚书府的仆从进来。
那仆人恭敬地向夏闲娉请了安,把篮子里的‘精’美糕点一一摆将出来,“老爷新从扬州聘了几名厨子,做了好些风味绝佳的江南晚食,夫人用膳时想起了小姐,所以便差小的送些儿过来给小姐也尝一尝。”
夏闲娉让昭缇打赏了茶钱,将人领出屋外侯着,只把邵印留了下来,笑道,“我正寻思着什么时候找大管家一趟,这会儿可巧得很了。”
“不知二夫人有何吩咐?”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前阵子我这院里来来往往的,全因那贴身丫头与底下人处不来,也怪我平日太惯着她,以至她竟然胆大包天,横施恶为,这一茬茬地闹事换人,真是辛苦大管家你了。”
邵印忙道,“二夫人言重了,这原属老奴的份内事,都怪老奴办事不力,所找之人总不能让昭缇姑娘满意,老奴实在汗颜之至。”
“那死丫头我已经教训过了,可是说句心里话,她从小就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与她总归有些主仆之情,所以尽管她的行事不着谱儿,我也狠不下心就这样把她撵走,但另一方面我又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以后她死‘性’不改,继续瞒着我在这地儿胡来,那就不只给大管家你惹麻烦,下人们说不得也会怪我纵容偏‘私’。”
“二夫人的意思是——”
“在我未出阁前,身边除了昭缇另外还有两名丫头,我仔细想过了,不如就让我娘家把她们也送过府来?一则她们和昭缇相熟,这样会少些是非,日后也无须再劳大管家为这种琐碎事儿费神‘操’心,二来,相比而言她们也更为了解我在饮食起居上的各种惯习。”
邵印一听能脱身出来,自是求之不得,“一切但凭二夫人安排。”
夏闲娉试探地道,“大管家可要和公子说一声?”
“不需了,公子曾一再‘交’代,只要是二夫人吩咐下来,不管什么事儿,老奴务必遵照夫人的意思去办。”
夏闲娉娇笑出声,“大管家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