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坠也轻轻笑了笑,“怎会不记得呢。”
那时他也如同这般,总在静悄悄之间就已出了‘门’,一会去江北,一会又去江南,常常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好不容易人回来后那京中的达官贵人全都蜂拥而来,府内酒筵珍馐,欢声笑语日日不断。
“很久没见他呼朋唤友了。”忆起往事,晏迎眉轻叹了声,看了尚坠一眼,“白公子这半年来变了许多。”
尚坠不语,过了会,起身道,“我去给你取些果品。”
出了里屋之后,却越走越慢,最后在廊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抱膝,把尖秀的下巴搁枕在膝盖上,静静垂视着地上青砖。
原来,时光真的可以使人改头换面。
到而今一切都已不同从前。
不过半年之间,一颗心竟已愁损不堪,仿佛老得飞快。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越来越不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自己知道,心底某个地方其实始终藏着一种无法成言的浮躁,而那张曾经含笑的颜面,也时不时会浮上眼前来扰人。
在那样微弱却无法遏止的思念当中,孰对孰错,值得与不值得,便连同曾经的无奈,委屈,泪水和心疼,于无法相见的光‘阴’流逝中仿佛都悄悄地淡了,再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