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光里,不说晏迎眉与尚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夏闲娉和张绿漾也是每日里三不五时地叫丫头出来探问,白世非到底回来了没,但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他丁点儿消息。
大婚之礼刚过,两位新‘妇’就已被晾成了旧人。
膳厅里的餐桌上,夏闲娉原本姣好的面容已‘阴’沉得有如乌云密布,反观张绿漾仿佛故意和夏闲娉作对似的,整日嘻嘻哈哈。要说之前夏闲娉对白世非是否存心回避一直只将信将疑,那么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刻意避而不见之后,对他的态度她心下已十分明了。
“不如小姐让太后帮小姐做主,奴婢就不信这还治不了白公子。”昭缇‘私’底下出谋献策。
“你脑子坏了不成?!”夏闲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太后费了那么大工夫,甚至把晏迎眉的爹都罢了相,可以说送佛送到西之后还连东风都为我准备好了,如今她便是安坐宫里等着我的好消息,我若成亲还没几日就去向她吐苦水,岂非自掌嘴巴显得自己很无能,连个把男人的心都抓不住?那样一来我以后还如何取信于她。”再不敢多嘴,只唯唯诺诺地应是。
“晏迎眉不是一直留在疏月庭不出来见人么?”夏闲娉冷冷地撇嘴,“你便和邵印吩咐下去,以后无论什么情形我可都是要去膳厅用膳的,那日用之物,‘侍’候之人,一样都不能少。”
昭缇转了转眼珠,轻笑道,“奴婢明白了,小姐是要摆起夫人的驾势,立威于前,掌家于后,可是这般意思?”
说话间一名丫头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盅进来,昭缇才待伸手接过,却听闻夏闲娉冷声问道,“这是何人叫送的?”
那丫头轻声回话,“说是三夫人口淡,吩咐下去要吃这个,大管家便叫厨房给三位夫人都炖上了。”
夏闲娉沉了沉脸,眼风一挑瞥向昭缇。昭缇刹时便也寒下脸来,二话不说把那丫头手中的托盘打翻在地,一边使劲掐那丫头的手臂,一边狠狠戳着她的脑袋,破口大骂,“你想死了是不是?!别房的零嘴儿你也敢端进来!二夫人想吃什么我不会吩咐厨房去做吗?!要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那丫头惊吓不已,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恐惧万状地跪在地上,半句话也不敢回。夏闲娉冷眼旁观着,好一会才不耐地挥了挥衣袖。昭缇又戳一下那丫头,才停下手来,“你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