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阮肆颠了颠硬币,“我还摸不起了。”
“没钱就抵其他的。”秦纵把毯子索性盖头上,顶着毯子跟阮肆说,“还有什么?”
“我爸的弹弓。”阮肆拿出来展示,“各位先生女士请看。这只弹弓做工讨巧,牛筋上好,木质结实,虽然弹不了了,但是作为陈列品却非常具有艺术的美感。起价二十块,先叫先得。”
毯子底下一片寂静。
“嘶。”阮肆皱眉,“会不会捧场!”
“二十块不存在的。”秦纵拍了拍短裤,“没裤兜,身无分文,想捧场也捧不起。”
“行了吧。”阮肆把弹弓放回去,“就给你看一看,欣赏一下我爸那手艺。这弹弓做得不是一般的丑……到我妈了。”他翻出来一只陈旧的胶皮笔记本,浅蓝色打底,衬着上个年代的明星照,边沿早都发黄泛卷。
“李沁阳同志的诗集。”阮肆翻着页,“现代诗,我看看……知己何寻……这题目就很有年代感,写得挺好。”
秦纵看着纸页干净,字迹清晰而娟秀,由衷地说,“择席同志请向妈妈学习学习。”
“我那是狂野风,符合气质。”阮肆翻了几页,看到篇散文,“我以前就听外公说,我妈少女时期才情横溢,写得诗比课本还厚,寄到北京去,有出版社邀请她。可是外公舍不得,就没让去,于是耽误了一代女诗人的创作机会。她最后毕业了,还想再写点什么,却发觉自己已经忘记该怎么下笔了。”
秦纵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