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弥也是斜着大天狗:“你哪里有资格说别人?”

仿佛好像兜了一怀魂魄,跑来人□□易的家伙不是你一样?说别有用心, 分明是你这个大天狗才更居心不良吧。收到铃弥的鄙夷眼神, 大天狗大受刺激:“你懂什么?他……我……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好。”

铃弥对此不做评价。

大典太光世是个老实人, 受到质疑,立刻就回答了:“她是我的审神者,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之前我是以为她已经死了,才返回本丸的。现在察觉到她还活着,当然要回到她的身边——”

说到这里,大典太光世迟疑了一瞬:“审神者,你要回本丸吗?”

他在说什么?

……本丸是什么?

大典太光世说这番话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然而,奇怪,这个词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了一种落泪的感觉。隐隐约约的,铃弥甚至觉得有一些细碎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笑一个吧!死里逃生,是不是觉得人生中充满了惊喜?”

“无形之物也该有一天会损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我都这么老了,是超级大超级大的老爷爷了,稍微健忘一点也该被包容的吧!哈哈哈……”

“我……我也很厉害啊。”

“无论千年、万年,哪怕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我也会等待着你的。”

“……不会离你很远的。只要听见你的呼唤,我就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的。哪怕只是稍微离开一会儿……我也会为您祈祷的。”

奇怪,这是……谁的声音?

铃弥只能勉强捕捉到几个相对清晰的声音,更多的声音,则是含糊不清地被淹没在声潮里,它们此起彼伏,共同汇聚成一个非常温柔温柔的回响,仿佛潮汐。

头疼。

非常疼。

仿佛灵魂开裂的痛苦让铃弥,无法控制自己地跪倒在地面上。惠比寿和大天狗都慌张了起来,尤其是大天狗,立刻脸色就变了,他在地面上一跳,周身就缠绕起了狂风的尖啸:“你对铃弥做了什么?”

大典太光世比他还要慌张。

“怎、怎么了……您还好吗?”

大天狗脸色一黑,正要质问——就在这个时候,铃弥一只手抵着额头,打断了大天狗:“别……这不是他的错……”

大天狗脸色一黑。

——你都这样了还要替别人说话?

在短短几秒钟内,铃弥的头越来越疼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粒种子的外壳,当其中的嫩芽要突破桎梏时——外壳再坚硬都无济于事。她张着口,咿呀了半天,最后声音就像是从缝隙间挤出来的一样:“是……是我,是我……”

“是我想起来……了……”

惠比寿和大天狗的脸色同时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