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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弥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动作多久,思维仿佛是沉入了粘稠的胶水里,半天都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弥才转动了一下眼珠,落在了身边白发青年的身影上。
“晴明……大人?”
安倍晴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长发微乱,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袍,明显是才从床上扯过来的。他摸了摸铃弥的额头,和蔼地微笑问:“感觉好些了吗?”
铃弥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枕得是谁的膝盖。
“晴明大人……我,我这就起来!”
铃弥刚要起身,就被白晴明温柔又不失严肃地按了回去。这位名震天下的大阴阳师,脸色很是严肃——但下一秒他又想是害怕吓着铃弥,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回答道:“你先躺着吧,要是再出了什么问题,怕是大天狗非要撕了我不可。”
铃弥:“嗯……?”
大天狗斜靠在门槛上,见到铃弥看他,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铃弥:“……”
白晴明的笑容陡然变得尴尬,他咳嗽一声,转开话题:“你先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他又摸了摸铃弥的额头,“头还疼吗?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头……?
头疼??
铃弥也跟着摸了摸额头,有点暖,但除此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想是泡在冰水里般冷静。她同时也回想了一会儿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陡然啊了一声:“有人造访,然后我下去接客,是一个很和蔼的大哥哥。”
白晴明:“……”
惠比寿:“……”
大天狗又把头扭回来了,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大典太光世也没有离开,或者说,即便是他想离开,大天狗也会逼着他留在这里的。听到铃弥对自己的评价,大多数时候都只会得到凶残评价的大典太光世,脸陡然染上了一片嫣红。
大天狗再度把脸扭开了。
辣眼睛,不想看。
白晴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用手指戳了戳铃弥的额头,铃弥嘿嘿地笑了一下——这种不必流于言语的小指责和小卖萌,好像已经成为了白晴明和铃弥之间的不必说出口的小默契了。白晴明沉吟了一下,确认道:“就只有这些吗?”
铃弥努力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
白晴明微微一笑,他的态度太暧昧,铃弥也摸不准他这个表情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是情况好转了?还是很糟糕只是不想让铃弥知道,所以强撑着?短短几秒钟,铃弥脑海中已经转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连绝症之类的情况,都被纳入了考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