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人全不理论外,连着家下仆役人等,也是冷眼旁观,倒将她看做死人一般。后头她趁夜偷听,却听得薛姨妈告诫薛蟠:“宁可咱们忍耐些,也休叫他家再生事!左不过等这房舍修葺完了,你妹子她们搬回来,便将你这是趁早料理。”
薛蟠虽然悻悻,却也没多话,只是道:“母亲放心,我晓得的,左不过出去躲两日罢了。”
母子两人重又说起旁个事来,不过是些家情生意的事体,再没提自己半个字。
倒将旧日种种,全化作过眼烟云一般。
夏金桂听着,心头火起越发涌上来,一时回到自己屋中,便寻了夏母,将这里的事细细说了。
夏母听说,面色也是微变,半晌后方道:“既如此,我明儿便辞了家去。一则,如今瞧着情势,倒有些安稳的样子,总须得回去料理料理家计。二来,离着远些,也不能使他们这般趁便,就料理了去。如今这京城里,哪里有那样的安稳,不过是用些刑罚重责,且压住形势罢了。凡这样的事,只消我离着远些,必不好撕扯。”
果然第二日,夏母便辞行而去。
薛姨妈倒还好心,打发薛蟠领着人一路相送。
这边夏金桂却是越想越气,竟不知怎么的,忽生出个想头来:旧年这薛家,便倚仗着亲戚,横行霸道的。如今京城里,虽然没了爵位官职,却有他们的亲朋,现掌着生杀大权。
若我们家果然合离了去。一则后头有个万一,我们家原与他家没了干系,自然也无有照应的。二来,他家若记恨,我们又当如何?
事到如今,竟不能轻易合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