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这等事,便有七去三不去。自己所占不得有所娶无所归,也占不得前贫贱后富贵,中间那一条与更三年丧,却未必不能有个主意。
毕竟,如今这世道,死一个人,原也不算什么大事……
有了这样的主意,后面夏金桂便越发安静,倒将前头的种种一扫而尽,反倒有些贤良起来的意思。
见她如此,薛姨妈固然没好声气的,心里却有些软下来。
倒是薛蟠,本是个有饭力无胆气的人,争奈也尽力了好些事,倒渐渐养出了些脾性。此事一见夏金桂如此,反倒有些得意上来,竟将前头几分惴惴全消了去,也敢呼和叫嚷了。
眼瞅着家宅似乎有些安宁,就在这一日,薛姨妈身边的心腹丫鬟同喜,忽然腹中剧痛,不多时竟就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人人都唬得不轻,忙打发人去请大夫。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好大夫不好大夫,不过江同街的一个稍通医药的掌柜请来,且先治一治。
那掌柜本是卖药材的,一见这人,在手指往上头一搭,便诊出不对来,当即变了脸:“她怕是中了毒。”因又问吃用了什么。
这时候,在屏风后面的薛姨妈方惊叫了一声:“是我醒来,瞧着莲子汤有些发腻,便赏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