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湙拧过身道:“我说了吧,你们统领大人都趴下来了,还有谁身先士卒,先来代替兄弟们消灭我啊。”
不说众羽林卫没人敢动,就是徐维礼也有些不满了:“阿湙,你别光顾着自己出风头啊,我,你也叫他们来’消灭消灭’我啊。”
这完全不把人放眼里的态度,气得忠顺王发狂,直推搡踢打身边的人道:“你们这些废物,单挑打不过不会一起上吗?你们去,拿下他的人头本王给你封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价码升高了,自然有人敢不要命地放手一搏,一时间竟有几个小头目跃跃欲试
。文湙眼中寒芒一闪,正待动手,便听殿外有人报:“启禀陛下,一应叛军已处置完毕,请陛下发落。”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副统领吴大人。
正如忠顺王所说,当今陛下登基如此之久,大内金防居然不是握在自己手里,换谁来谁都不会安心。再说了,太上皇身边一直有忠顺这个谄媚的蓄势待发,皇帝也是有家小的,被废的太子尚有一线生机,可被废的皇帝可是再无退路的。并且不光他自己,还有妻小,届时全家都要在阎王殿团聚了。为保险计,他早便私下训练了一批人,人数照着羽林军两倍来的。
先时忠顺王告文私蓄军械确实没告错,只是他搞错了方向。正真的私兵一直在安国寺后山,那里人烟罕至,群山环绕,又有安国寺为运输军粮军械作掩护,实在是蓄养军队的不二之地。
可惜,曾经的忠顺王离真相如此的近,却一直未发现端倪。此时听任卫通调令的羽林卫早在这边拖延的时间里被拿下了。本该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却如笑话般地落下了帷幕,而大多数人,只知道今天京城莫名其妙地戒严,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今天为了解决忠顺王的事儿,一整天都没能处理政务,大臣们自然感觉到了不对,此时都堵在东华门外,等着一探究竟。终于大门一开,便看着早便传信儿回来说已经“殉职”了的安定侯一边走出来一边笑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众人都像见了鬼似的。
但是文也没得功夫理他们,宫城禁防交给了吴统领,城里的戒严交给了徐维礼。现在也没他什么事儿了,自然是快马加鞭回家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还有更大的事儿在等着呢。
第77章 危急
这场号称史上动静最小的叛乱,不过短短一天便被压了下去,大部分的百姓,除了知道那天京城的风声有点紧,其余的竟是一无所知。
就连黛玉都感叹道:“真不知道这为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大的事儿由他做起来,都看着像是儿戏。”
从进京到现在,忠顺王确实是三番四次地挑事儿找麻烦,回回都没能得着好儿不说,自己还接二连三叫人坑了。偏偏又不长记性,总觉着自己下回能扳回一局,就好比嗜赌如命的赌徒,终于输得倾家荡产。
不过文湙还是为他辩解了一句:“这次也不能怪他无能,只是造反这样的事儿,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但要是没闹出来,忠顺王这颗钉子就要一直钉在那儿,膈应人不说,搞不好真要坏了什么大事儿,到时候追悔莫及。所以陛下便一边冷眼看他闹,一边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永安将士每一条性命都是弥足珍贵的,万不能损在内耗上。”
不过确实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哪有人连造反这种事儿都处处假手他人安排的。从卫通到换防,基本上没有一件事是忠顺王自己的手笔。想必于至今没查到任何与此次谋反相关证据的王子腾,忠顺倒是更像一颗被人刻意抛出来一探深浅的石子儿。
虽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必有王子腾的影子,可他除了提议一个合情合理的边境换防外,再无其余动作。至于他外甥女儿与忠顺王做妾的事儿,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况他又不姓薛,万没有这个牵连法儿的。
是什么让王子腾不惜挑战陛下的底线来做这件事?虽说眼下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参与了造反,他真的就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叫人抓到把柄?还是说,发生了一件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儿,一件比被怀疑造反更大的事儿。
但是这个文湙并没有说出来,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下衙回家与黛玉聊一聊时事,难得的是黛玉不仅听得懂,偶尔还有自己的小见解。虽说稚嫩可爱了些,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比如上回文湙和她聊如今水军人数不足的话,东南那边征兵人数已然达到上限,朝廷也不好强行让百姓入伍。何况南边农事要较北方繁忙一些,农民的数目更是要保证的。黛玉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