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直隶也是有水的,在这边训练了再拉过去不是一样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部队这种地方,威信是及其重要的。要是在直隶训练了一批水军,届时调到南边不听沈东珠的调配,再加上两边主将不和,那就有热闹可看了。
听陛下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陛下也不能处处做军中的主,他也不能好不好就搞个御驾亲征不是。
但是直隶如今确实已经开始征收水军了,具体操作,文湙便没与黛玉细说了。
一场小小的闹剧,本来就快收场了,谁知这日文湙刚要回家,郭衍便急忙来报:“不好了,赫连昊不见了。”
惊得文湙手里的茶杯都翻了:“怎么回事儿,好好儿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看守他的人呢?”
“那边的人已经全部抓起来审问了,现在还没出结果,五城兵马司也已经通知戒严了。不过两个时辰,他该是还没能跑出京城。”
文湙也不与他废话,两人分头行事:郭衍继续配合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抓人,文湙则去了天牢。
忠顺王在牢里关了好几天,也没听见西山大营有要造反来营救他的意思。差不多已经心如死灰了。文湙来的时候,就见这昔日的黄天贵胄颓废地瘫在铺了草席地上,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湙问他:“敢问王爷,究竟将赫连昊藏去哪儿了?”
鞑靼人的身形和相貌,与永安人极不相同,他若要藏匿,定然早便找好了藏身之处。
忠顺从床上做起来,冷眼看了文湙一眼,冷哼道:“终于发现他不见了?如此看来,你也就这么点儿能耐了。害怕了吧,本王想了好几天,思来想去才找着这么一个比本王更加恨你入骨的人。他一旦出去,必会想尽办法将你抽筋扒皮,你就好好享受一下被豺狼暗中盯上,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放屁,”文湙气得一把提起忠顺王的领子:“你自己蠢,你就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么?赫连昊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你觉得他还会自投罗网回来刺杀我?你个蠢货,他这会儿定在想方设法出城,回鞑靼重掌政权。鞑靼王已然过世,他们的大王子和二王子正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赫连昊这时候回去捡漏,简直易如反掌。真等他大权在
握的一天,西宁将永无宁日。狗改不了吃屎的,百姓的性命永远没有自己那点儿蝇头小利重要,你这种人,再来十次也登不上那个位置。”
文湙气得狠了,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忠顺王也不知道是叫他气得还是叫他勒得,脸涨得通红,要不是刑部尚书死死将人从文手湙下抢出来,说不定忠顺王就等不到太上皇亲自判决了。
忠顺王一边趴这喘气儿,一边指着文湙道:“要不是你们将本王逼到这个地步,本王也不至于到要去动用赫连昊的地步,就算西宁重启战端,那也是你们的错。不是本王害的他们,不是。”
真的,要不是刑部尚书年纪大了,这会儿文湙早便将他扔到一边儿,一脚踹死忠顺王了:“我们逼得?我们是亏你吃还是亏你喝了,你非要作死去造反。就算是十几年前你因为一己私利,指使南安王和户部扯皮,迟迟不去支援通州,害得我父亲身死城下,我都没打算要把你怎么着,只盼着你老老实实做个闲散宗室,别再插手政事。如今事关青州十几万百姓,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到底将人藏哪儿了,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这暴脾气上来了,真是什么都敢说,还不忘回头与死拽着他的老尚书交代了一句:“到时候问起来,您就说是他自己往墙上撞的,畏罪自尽。”
听得人家素来正直的老尚书嘴角直抽抽,简直无言以对——因为就算人安定侯真的下手了,对着外人。他还真只能说忠顺王畏罪自尽了。
但是你能不能别说得这样光明正大?不说这位好歹还是太上皇的亲儿子,陛下的亲兄弟,私下动用死刑是要不得的,我身为刑部尚书是要治你的罪的。
忠顺王跳起脚来指着文湙道:“你敢!”
“呵!”文湙捞了捞袖子:“你看我敢不敢。”
忠顺王可是亲眼见过文湙一枪杆儿劈死卫通的人,他哪里敢试哟。退到墙角道:“你审问本王也没用,放出赫连昊只是先前用来对付你的一个备用方案,你要是死活不肯去历城,本王才会叫赫连昊去要你的命。如今本王人都在这儿了,我自己尚且出不去,拿什么来放别人。”
“你没有办法,那王子腾呢?”
忠顺王自嘲一笑:“本王也不是傻子,自打这些天西山大营
一点动静都没有,本王就知道这次摆明了是叫人当枪使了。我想了好几天,手上居然一点儿他参与了此事的证据都没有。之前你们查懿德皇兄的事情查得急,本王才会慌不择路地上了他的套,虽然捏了他外甥女儿在手里,但他显然没将她放眼里。如今他的事儿你拿来问我,那不是白问。”